《离归册——人间一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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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常晨本来自幼衣食无忧，虽算不上富裕，到也说得上殷实。家中世代经商，自然希望出一个读书人，便将常晨送去私塾，期许他哪天中个举人，光宗耀祖。
然而世事无常，在常晨尚在少年时期，家中出了变故，父母因为意外过失，那时他不过九、十，亲属欺他年幼，家中财产几乎被瓜分殆尽，留给常晨的只有这山中的一处房产以及那满书架的书。
“我做生意没有天分，也不懂，我只知道读书，所以他们都觉得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书呆子。只是那时年幼，哪有什么资本。”常晨往火堆中添了一把柴，“可如今这战火连天，管他什么生意人，读书人，能自己顾上自己就很不容易了。”
羽桓绷着一张脸不做言语，他不知道该对常晨解释什么，解释什么呢？说是因为我们和魔界起了纷争，连累他们，这种话说出来，又有谁信。
仲秋的夜晚有些寒冷，山中也格外的安静，羽桓想看看这星象，看看天界的事如何了，奈何他什么也看不见。
“咕咕咕，咕咕咕……”
细碎的声音从背后的林中传来，惹两人侧耳，常晨满脸喜悦：“今晚可以开荤了，羽桓你等一下。”
常晨站起来弓起身，“咕咕咕”着悄悄的摸进树林，去捉那只似乎迷了路的野鸡。
羽桓还没有吃过人间的肉食，这几日他吃的不过是清粥配上常晨自己种的些许白菜，虽是收获的时候，但在这战乱的年头，还能喝上一碗有米的清粥实属不易了。
那边的常晨被那只鸡折腾的可是够呛，他哪有什么经验，一通“哎呦，哎呦”“看你这只鸡往哪跑的乱叫”，追着鸡满地的跑。
羽桓莞尔一笑，他是个冷清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愿与他交往，也就只离归一个人有时来找找他下下棋，偏这离归又是个生性爱玩的仙，常常见不到人影，羽桓无事时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修炼，日复一日的修炼。
他以为他不喜欢热闹。
“可算让我捉到你了。”
常晨提着那鸡的翅膀跑到羽桓的面前，羽桓抬起头，收敛了笑意，虽然看不见，但他可以想象的出来他一遍擦汗一遍咧着嘴笑的样子。
“不过……”常晨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我不会……杀鸡”
羽桓：“……”
“把鸡给我，你去取把刀来。”
“好。”
常晨把鸡交给羽桓，小跑着去房间里取了刀子递给羽桓。
羽桓提着那只鸡，握上那把刀，虽然看不见，但是动作无比娴熟，随手在那鸡脖子上一划，随后三下五除二收拾了鸡，摸了一根枯枝，串起来，放在那火上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