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民国向】军阀与戏子（三）

情起，无风，心也动。
从此杨九郎的心里多了个张云雷。
只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小眼八叉的往那儿一站，人家角儿压根就没看上杨九郎。可杨九郎那性子哪能够轻易放手呢，卯足了劲追人家。
也就仗着家境不错，有什么好东西可着往那边送，各种金银珠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虽说可能眨了也瞧不出来...可人家收都没收，原封不动的又给送了回来，杨九郎瞅着那些被送回来的东西发了愁，抬手拍了拍脑门，自己搁家寻思着，“这不喜欢，那不喜欢的，这角儿到底喜欢什么呢？”
自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来，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又换上了那身长褂出门去戏园子了。但凡有角儿的场，杨九郎场场必到，场上听完了，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去了后面园子。张云雷对于后面多了这么个人也没多大反应，虽说现在还没看上杨九郎，倒也不反感他，他也知道这些天杨九郎的所作所为，心里或许有些小动摇了，也就默许了杨九郎进出他的园子，私心也想瞧瞧他是不是真心的，这可给了杨九郎极大的动力。
临近戏园子之前，杨九郎从门口买了个芝麻馕用纸裹了裹揣怀里了，现在拿出来还温热着呢，瞧着张云雷坐在凳子上自己喝着茶也不理他，索性也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拿了个杯子添了茶正打算吃呢，张云雷突然探过头来，笑意盈盈地问杨九郎。
“吃的什么呀你？”
杨九郎被突然探过头来的张云雷吓了一跳，抬眼瞧见那双眸子清澈明亮，正含笑望着他，杨九郎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瞧过张云雷，包括上次头一回见人家素净模样也没敢上前，杨九郎觉得这可比他打仗难多了。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张云雷在问他，喉头滑动了下，边回答边把手里的馕递到张云雷面前，好让人瞧仔细。
“芝麻馕，就在园子门口买的，挺香的，还热乎着呢，要不您尝尝？”
园子门口那个阿婆的馕，确实香，张云雷能不知道吗，他还去买过几次呢，他无非是想找个话头跟人搭话呢。看着人憨厚又有些可爱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了，张云雷突然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杨司令也没那么多官气，虽然表面上无甚在意，私下里没少让人打听杨九郎，就差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给打听出来了，作风正派，也没干过什么丧良心的事，这给张云雷留了个好印象，不然也不会让杨九郎随意进出他的园子了。
随手掰了块馕，毫不客气的塞进了自己嘴里，也没在意嘴角碎屑，杨九郎见了，思忖再三，还是伸手轻轻给人擦去了。张云雷也没想到杨九郎会这样干，也从来没人对自己这样，顿时蒙了，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人擦过的地方，这在杨九郎眼中甭提多暧昧了，又想着刚才碰到人的唇，软软的，亲起来肯定很舒服，这样想着，瞧见张云雷呆呆的直盯着自己，心里又打起了鼓，他摸不定他的角儿是生气了还是被吓到了，一时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张云雷咽下了嘴里剩余的馕，觉得有些口干，抬手端起空茶杯想要喝口水，杨九郎连忙替人倒满，张云雷紧捏着杯身思索着，好看的眉眼之间全是认真，放下杯子，问杨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