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有你(2)

【有张飞，闯进了中军宝帐，叫一声···】
“喂？”
“先生，您快出来吧，我在接机口呢。”
明明没有任何通知，就只是三天前提过一句。连孟鹤堂自己都不记得，是否说过自己的航班信息。周九良却站在接机口，笑地很开心。孟鹤堂看见他凑过来，自然的揽住自己的胳膊，就像每次演出完回家的时候，在候机室拉着自己叨叨回家要吃什么要睡多长时间。
孟鹤堂揉揉周九良的头发“吃饭了吗？”
“没呢，我今天没事儿，七点就过来了。机场东西又贵又难吃。我心说等你回来了一起吃去。”
孟鹤堂的飞机，落地时间为00：43。
还怕吗？怕是什么？孟鹤堂不知道。
孤立无援吗？开什么玩笑，孟鹤堂身后有周九良，相当于有全世界。
【3】
临上场，周九良给孟鹤堂递了杯水。不是赞助商提供的，而是倒在保温杯盖子里的，带着热气儿的。孟鹤堂抿了一口，眉目都舒展开来。是今天出门前周九良拿宾馆的烧水壶煮的冰糖雪梨。热气氤氲开来，把周九良的身影模糊开，大片的墨绿中带着一点儿白。孟鹤堂隔着水汽看已经站在灯光边缘的周九良，背手挺身，颔首抬眸。他突然很想攀着周九良的肩冲他笑，要很温柔很惬意的那种，自然而言的，笑意从心底生出，从眼底流露的那种笑。
一路拼过来的，太苦了。
真的太苦了。
孟鹤堂恍然间回到了柳活对口失利的那一个夜晚。
录完节目他忍不住说了句“不应该。”其实他不在意输赢，他只是想不通。即使后来看视频录像，确实发现活儿还有问题，但那一刻的他，确确实实心里是别扭的。
那天半夜他开着窗户抽烟，九良不知道怎么醒了，带着被子和一身温暖气息，把他从背后裹进怀里。孟鹤堂的那根烟，终究是自己慢慢燃烧，一缕轻轻柔柔的白，散在夜空里，仿佛前两周的努力，付诸东流，甚至来不及多停留一秒。
孟鹤堂执着地看着远方根本看不到的星。
“航航，我是不是累了你了？”
“你十七岁就跟了我，一路吃苦吃亏走过来的。”
“我总想着能火起来，能带着你过好一点的日子。”
“我倒是无所谓，但我觉得这个成绩吧，对不起这几天拼死拼活努力的你。你都累瘦了。”
周九良当时说了什么来着？孟鹤堂记不太清了。或许是背后的温度太暖，或许是揽着自己的手臂太坚定，或许是熟悉的味道太让人安心，又或许，周九良就是唯一让他放下新接的原因。
他说
“我十七岁跟你的时候就跟定你了。”
“火不火无所谓，哪怕跟以前一样在小圆子说相声领固定工资都可以。”
 “反正只要你在身边，怎样都好。”
他还说
“你看，先生，您都霍霍我七年了，虽然说您真的不会带孩子，但至少我磕磕绊绊长大了，没被你祸祸死，这也挺好的了。你这辈子多值啊。”
“先生，您放心，我一直在。”
那一瞬间，孟鹤堂真的觉得，再苦再难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