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4)

“我不知他是……”
“谷主，我知你不谙世事，却没想到你是非不分，师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如此，可是你宁可救杀他的人也不愿救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句话阿空几乎是吼出来的，她都跪下来求她了，就像当初那样，她以为她跪下来求她，她会救师兄的，可是她没有，她没有救他。
“那十七个人都该死，就为了一本不存在的秘籍，杀我全家，师兄为了救我，断了胳膊，可是他对我说，他不疼，一点都不。他让我在破庙里等他，我就在那里等他，可我等了好久他都不来，我饿了就出去找吃的，我又没有钱，就偷了人家的包子，她们追着我打，是谷主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什么都不缺，我就想着山下的东西你应该没怎么见过，就去买来给你……后来我遇到了师兄，他满身是血，身后还有人在追杀他，我把带回了谷中，求你救他，可是你没有，我并不是想弄瞎你的眼睛的，只是后来，我看见你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杀我师兄的人。”
沐佳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阴差阳错，救了不该救得人……难不成自己眼盲心也盲……
“谷主，那人来了，你要不要问问他，是好是坏？是醉饮梅子酒，还是独自赴江湖？”
萧衡纵身一跃，平稳的落在沐佳身旁，拎着梅子，握着长剑，嘴角咧着笑“我不过去买了趟梅子，这是怎么了？你仇家？”
沐佳沉默不语，她不知该怎样面对眼前人，心喜是有，埋怨是有，相信是有，疑惑也有。总之很乱，虽不是她杀的人，可是她却救了杀人之人，还下山来寻，也真讽刺。
“我不是她仇家，而是你仇家。”一旁的阿空发了话。
萧衡冷笑一声“我仇家？我仇家多了去了，谁知你是哪位？”
阿空气的脸色发白“你可记得半年前被你追杀的断臂之人？”
萧衡想了想，点点头“记得，那人杀了我哥，我为兄报仇难道不应该？”
这句话问住了阿空，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回答，似乎她寻仇寻错了路。
“杀人偿命，是他活该！”
萧衡大笑“那照你这么说，我杀他，也是他活该！”
天道轮回，因果循环，阿空师兄杀了十七人，为了报仇，萧衡杀了阿空师兄，为了报仇，今日阿空要杀沐佳萧衡，也是为了报仇，这一报还一报，不知何时休。
“是吗？那今天我杀了你，也是你活该了？”阿空吹起竹笛，周围的那些人好像傀儡一般动了起来。
“这是……傀儡术？”沐佳瞪大了眼睛，她未曾料到阿空竟然偷了谷中的傀儡术“阿空回头是岸！”
“要我回头，做梦！”
萧衡拨出长剑，运着内力，大喝一声，一道凌厉剑气横空劈开，傀儡被劈的四分五裂，瞬间的又合了起来，萧衡一征，将沐佳护在身后，轻声说“记住了，答应我的梅子酒。”说完也不管沐佳看不看得见，邪魅一笑，将梅子放在沐佳手里。
酸甜的梅子味沁人心脾，好像一颗静心丸，无端的让沐佳担忧的心平静下来。可是下一秒她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谁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