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珍】病毒(3)

“我杀了人。”朴智旻情绪有些失控，靠在金硕珍肩头竟然忍不住开始抽泣。金硕珍慢慢的轻抚他的背部希望怀中的人可以镇定下来，脆弱的像孩子一般的朴智旻也会有因失控而变得残酷冷血的时候吗？
并非亲眼见，金硕珍实在不敢相信。
“我喜欢你，虽然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拯救我。”
他想过或许朴智旻需要的不过是自我救赎，或是别人对他的救赎，那么这份感情又算什么呢？ 朴智旻在金硕珍的额前落下一吻。“每当我想触碰你时，都害怕我的泪水，我肮脏的血液会将这份厄运带给你。”
“我没有资格伤害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终日在悬崖边行走的我原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认识你是我一生当中最后悔的事。”
窗外黑色的尘埃依旧将城市紧紧包围着，躺在朴智旻怀中的金硕珍摩挲着手中的戒指，朴智旻说他虽然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但这是他生命中收到的唯一的祝福，是当初那位医生给的。“他说这是月神祝福过的。”金硕珍看着无名指上再普通不过的银色戒指突然觉得那位医生还挺浪漫的。
“朴智旻，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金硕珍不顾朴智旻的挣扎吻上了他的唇，朴智旻瞪大了双眼表情里没有任何愉悦只有痛苦，让他更加绝望的是金硕珍咬破了他的下唇，锈铁的味道在两人口腔之间蔓延开来。
“你疯了?!!”他第一次那么失控，紧紧抓着金硕珍的衣领摇晃着，泛红的眼眶中冰冷的玻璃纸仿佛将要破碎一般，朴智旻咬牙切齿的说:“好想杀了你。”
金硕珍倒是异常平静，仿佛那个就要因感染的病毒而死的家伙不是自己一样的平静。“与其死在他们手上，还不如……”被你杀死，金硕珍没有说出这句话，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残忍。
“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
人在绝望的时候很容易变得愚蠢，在那种情况下什么话都能轻易相信，没有黑白没有逻辑，人类就是这样弱小又可怕的生物。
“金医生成天和那个怪物混在一起，一定是感染了……”
“据说他偷偷在研究什么东西？聪明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迟早会害死我们”
“不如就拿他杀鸡儆猴吧？”
“快逃，过几天就会宣布，对你实行逮捕。”
“金硕珍”这是朴智旻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不带敬语。“这算得了什么?就为了这种蠢事?”经历过那样苦难的他都拼了命的生存，只因为金硕珍说过:即使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也要去相信有那么一双手会紧紧抓住自己。既然伸出了双手，为什么要在他接受时松手。
“外面的世界……”
金硕珍拉着朴智旻的手，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踏出医院，病毒携带者的活动范围只有小的可怜的病房，和监狱无异的小房间，偶尔能去一次院子。
外面的世界朴智旻并不向往，或者说他其实很清楚世界的本质。可是……眼前这一切还是让他感到吃惊。 
“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紧张了吗？只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竟然说要拿我做实验，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样，活着也没有希望。虽然我不能将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但我可以和你一起步入深渊，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