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与维C(3)

敷面膜，或者当润唇膏用。
没想到，要过一个月与维C朝夕相处的日子。
“张日山”，梁湾探出头去，恰巧对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她的视线控制不住的向下瞟。
张日山的嘴唇起皮了，干燥，白色的死皮，缺水。
好像他的唇形很好看，薄的，红的。
“嗯？”
“你....你”，她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点，清醒点，梁湾，你的意志力呢？
“你害的我家里东西都过期了”，她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你说怎么办？是不是该赔我点什么？”
“赔什么都可以。”
“我陪你全部重新买”，他顿了顿，“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来挑，我出钱。”
“那”，梁湾拿了维C走了过来，眉眼弯弯，“张会长这么大方，我送你一个梁医生专属服务——躺在沙发上吧，我帮你涂维C，你嘴唇都干裂了，最近没好好喝水吧？”
张日山如言平躺了上去，梁湾坐在他身旁。
他最近瘦了不少，眼下是一片青黑，卧蚕都快扁了。
梁湾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还是滑滑的，嗯，胶原蛋白满分。
对方就安安静静的躺着，什么也不说，任她揉捏。
梁医生取了维C胶囊，剪了个口子，慢慢涂在张会长的嘴唇上，一点一点，想把白色死皮的缝隙填满。
她低下头，离那张脸又近了几分。
茶香。
维C的酸涩味。
他回来时一定换了件衣服。
睫毛长长的，软软的，轻轻颤动。
心猿意马。
她伸出手替他按摩头部，看见他眉头舒展。
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匀称。
“张日山”，她轻轻叫着。
张——日——山。
我的盖世英雄。
我的心上人。
我的爱人。
我的他。
她缓缓抚摸着他的脸，从额头到眼睛。
涂了维C的唇瓣在温凉的光线下，分外诱人，晶莹的，微微反光。
她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沾了点他的气息。
梁湾满意的离开，替他拿了床毯子，静静的坐在沙发下，盯着张日山难得一见的无害的样子。
不是算计，压抑，只有依赖，放松。
她凑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喜欢你。”
那些在黑暗里才有勇气说的话。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用余生填补你百年空白。
直到星球坠落，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