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与维C(2)

满满温柔。
“现在去把扳手拿过来，我给你修灯，嗯？”
“然后我们可以在客厅聊聊天，你想要知道的，我全部告诉你。”
梁湾摸黑到厕所间打开了灯，张日山就在门口检查灯具的问题。
他的夜视能力极好，默默地拧着灯泡。
梁湾拿出扳手，下意识的摁灭了灯，走了出去，一片漆黑。
“猪脑子”，梁湾忍不住骂自己，“是傻了么?”
算了，她慢慢挪着，“张日山，扳手在......”
戛然而止。
她碰到了对方温热的手掌。
“我在这，给我就好，” 张日山接过扳手， “站在原地别动，小心磕着。”
霎时寂静，她看不见东西，只能听到对方修理灯泡轻缓的呼吸声，和金属玻璃摩擦的窸窣声。
其实很温暖，在这种没有光的晚上。
有一个你肖像很久的人，就站在你前面，他穿着DIOR西装，蹬着Burrery黑靴，却依然愿意为你挽袖，站在椅子上，做着生活琐事。
他是什么人?
稳重，理智，杀伐果断。
温柔，怜惜，面面俱到。
她感觉自己鼻头一酸，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预兆。
不是悲伤，不是喜悦，只是单纯的，流泪的冲动。
然后眼睛就被捂住，与此同时，周身亮了起来，微微有些光漏了进来，她感觉到贴在身后男人温暖的身躯。
“这样眼睛不会痛了，对吧，梁医生?”
他好像在笑，顺便放下了手。
《灯与维C》下
她渐渐适应了突然的明亮，睁开了眼睛。
张日山早已转身离去。
这老人自主自发的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说，“好久没来了，你家还是这么温馨。”
他似是想了想，补了一句，“沙发看起来，还是这么大。”
“不”，梁湾摇了摇头，“几个月没回来过，这里都是灰尘。”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作为乖乖等在新月饭店的回报，你要帮我打扫房子。”
张日山忍不住笑了一下，“听你的。”
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她藏在沙发背后的**世家，大衣，凌乱的化妆品。
见到他的慌乱，惊喜与失措，交织一起变成强装镇定。
单纯的紧。
嗯，要看牢一点，张会长默默地想。
他脱下西装，只留一件Giorgio Armani的黑衬，就开始帮梁湾擦茶几，认真的，一丝不苟。
茶几的缝要擦，才不脏。
里里外外的，干净透亮才好。
你的张.洁癖.半强迫症.老人.会长正式上线。
梁湾去她的半开式厨房整理，检查食品的保质期。
好的，全过期。
mmp.
她打开橱窗，惊喜的发现，那瓶孤零零的维C是唯一没有过期的东西，不幸的是，它是近效期的保健品。
mmp.
算了，梁湾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月，吃掉没有问题，可是，对身体不好，那只有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