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观寥落枝,衣湿紫花倾
二月底的早春晚雪消融,安誉学堂背面的皎月花园里,一对青年男女并行在蜿蜒的鹅卵石小道上。
“紫丁香还有多久才会开放呢?”
韶丽似在问他,但眼睛还望着身畔花枝上的蓓蕾。
“大概四、五月吧。”
戴望其实也不甚清楚,模糊地说出一个大多数春花盛开的时期。
“可惜那时我们就见不到了。”
戴望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韶丽接着说。
“望哥,爸爸为我在沁品楼买下了一间房子。”
“哎,他对你可真好。”
“到那时,我们一起住吧?”
戴望很想答应“好”。
见他不说话,韶丽回避这个话题,开始说起童年的女伴如今在当地的报社成为新星的事情。
戴望的父亲经营不善,欠了几笔债。去年父亲便问戴望,毕业后是留在城市,还是随他回乡帮忙。
“……我再考虑考虑。”
当时自己这般回答。
说实在他对未来的思量并不多,到如今,也不知怎么办好。一个人留在这南方的大城市,怕是也难以做出什么成绩。随家人回乡做生意,又觉和时代断片。
脑里思索着这些,不觉已来到羽入阁前。
不知上次在这里遇见的那位帮工朋友还在吗?
戴望提步走入,一位中年人招待入座,他点了一碗普洱。等茶时,闲看四周,除他以外仅有两桌客人,看来好像是从事文艺工作的人。
冒着热气的茶端上座来,戴望触着碗身知晓温度不会烫嘴,凑近抿一口,茶香在嘴里散溢开来,心中赞道“好茶”,接着细细品味。
一杯茶尽,也没见到那人,看来是已不在这工作了,戴望结账走到外边去。
迎面上来一人向他打招呼。
“啊,我还以为你不在这做了。”
“哪里,也就这家店肯用我这种短时工。”
这面容清秀的小伙名叫林朝复,还是个学生,利用暇余时间来此兼职。上一次与韶丽在此喝茶,无意得知他也是安誉学堂的学生,韶丽便笑吟吟拉他坐下谈天,请他喝一碗茶。当时店内没有几人,店主人也和善,笑一笑也就随他们去了。
“上次那位小姐没和你一起?”
“啊,你说韶丽啊,她今天和女伴出去游玩,有人陪自然没我什么事。”
“真好啊。”林朝复颇有点羡慕地说。
“嗨,她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上次离开的时候,她还说想要像你一样一个人生活,独自奋斗,做个耀眼的人呢!”
“耀眼的人啊,我在她眼中竟是如此……”
“她觉得努力生活的人都很美好,也是大小姐脾性,没有尝过苦头,才会这么说。”
“也是,不过……”
“不过什么?”
“哦,没有什么。”林朝复摆手说。
“不过也很是天真烂漫”这种话还是不要当她男友面前说为好,林朝复有如此思量。
“那就此别过,你还要上工吧!”戴望微笑着说。
“好的,那就下次再见。”
林朝复笑笑挥手进入店内。
“叽咕——叽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