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写的校园征文作品，很沙雕，别当真……(2)

树顶的长老说；他是这棵树上第一片长出来的叶子，拥有的叶生阅历可比其他叶子多得多。
“不管怎么说，提高警惕，千万不要从树上摔下去——只要你们不想被牛吃掉！”
可是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秋天来了，黄叶纷飞，那可是所有物种都抗拒不了的自然规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路灯闪着朦胧的光。下了一天的秋雨还在刷刷地拍打叶子；湿漉漉的叶子们蜷成一团，瑟缩着紧紧抱住枝丫，生怕哪一阵风把自己打落地面，让自己成了那种怪兽的美餐。
又一阵寒风掠过；长老只觉得自己再也抱不住枝丫，被狂风从树枝上扯下，飘飘忽忽地直坠地面——直坠牛的嘴巴和犄角。
“救命！”
他绝望地喊道。
“救救我！”
可是树叶们爱莫能助。
他们在树上瑟缩了一整晚，不敢低头往地上看。
他们听见了刷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过。
一夜无眠。
第二天，有胆大的叶子往地上看了一眼。
和往常一样。
空荡荡的马路、人行道，荒凉、萧瑟、诡异，仿佛一座落叶的鬼城。
长老也消失了。
从那以后，有关牛的传闻更是成了那些年老的树叶夜晚的绝佳谈资。他们认为，一定是牛吃了地上的落叶，那刷刷的声音就是牛的脚步声。
然而，有位小伙子却不信邪。
他长在最下层的枝丫上，算是这一树黄叶中最年轻的一位。
他觉得，那刷刷的声音绝不是脚步声。
脚步声他听见过；咚咚咚咚的，很有节奏，有时候还会掺杂上女生高跟鞋的哒哒声。
这绝对不是什么脚步声。
他告诉自己。
于是，那个雨夜，当其他树叶在恐惧中进入梦乡时，他没有睡。
他盯着地面，眼睛瞪得发酸。
在树下，是一张闪亮的糖纸——应该属于一块士力架巧克力，银色的内衬在路灯下闪着静静的银光。
他听见了刷刷声。
他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橘黄色的影子。
准确地说，是一个穿着橘黄色雨衣的什么东西。
他——或者她——佝偻着背，两只戴着破手套的手握着一把巨大的扫把。
他静静地看着，拼命压住自己叫出来的冲动。
雨还在下着；呼啸的寒风抽走了他身上每一处气孔中的热量。
那个东西步履迟缓地挪到了树下。
他看见了雨衣帽檐上亮晶晶的水珠。
很显然，那个东西在雨里待了可不止一小会儿。
他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把没了一丝热量的身体再蜷得紧了些。
他——或者她——扬起巨大的扫把，轻轻一扫；扫把的头仿佛一阵狂风，在地上轻盈地掠过，轻而易举地卷走了那张糖纸。
他睁大眼睛，看着，看着，恐惧地盯着那个人的背影。
他——或是她——穿着橘黄色的雨衣，脸埋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手上的扫把仿佛死神的镰刀。
就是死神。
他惊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