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莫离】相见欢(3)

莫澜本来并无大碍，可是转念一想，就改了主意。只见他拍着胸口，故作大惊失色的柔弱状，直呼“吓死我了”。
慕容离没法，只好去搀他。莫澜趁机搂上那人的纤纤楚腰，只觉得臂间的腰肢清凉如玉、不盈一握，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后来，每逢执明和慕容离吵架闹脾气，莫澜都在执明旁边费尽心思地劝说、宽慰，直到两人和好如初。诸如什么“我与阿离初见时他就冷冰冰的，那张脸就像冰块儿一样。他敢对王上这样，是因为心里清楚王上对他好，处处都紧着他……”、“阿离，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王上的话和我的话是两个意思，都怨我”之类的。
后来，莫澜又亲自画了一副牡丹图，送给慕容离做礼物。为了这幅图，他几乎几天不曾合眼。
“阿离你看，这副画你喜欢吗？”
“尚可。”
“那把它挂在哪里？”
“随便找个地方收起来吧。”
“就这样？”
“不然呢？难道让我说隔着画卷还能闻到花香味儿吗？”
那人高傲得很，一般俗物都很难入他的眼。莫澜听到此番言语，不由泄了气儿，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挂起来？”
“啊？真的要挂起来啊？挂哪？”莫澜刚刚还失落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就挂在内室里吧。”
“好！”他激动得红了脸，拽着慕容离的衣袖，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孩子。
慕容乐师！
兰台令！
先生！
阿离！
莫澜觉得，自己和那人的距离正在一步步缩短，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延长、时间能够永恒，那该有多好。
再后来，慕容离决定离开天权，前往遖宿。
“王上给不了我想要的。等王上哪日想要这天下了，我再告诉王上，我想要什么……”
执明望着慕容离远去的背影，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难道自己对他的好，他从来没放在心上？一世的富足安乐有什么不好？
是很好，可是慕容离不敢要，也不能要。他的身上，背负着无数瑶光人的鲜血和父王、阿煦的寄托。如果亡国之痛可以轻易放下，如果他选择了安逸，他便成为了逃避命运的弱者，他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他必须离开。
执明不理解他，罢了，那人不喜欢乱世，多说也是无益。又想到莫澜，他对自己也很好，只是恐怕，今日一别，便很难再见面了。如今自己身无长物，只有等到大仇得报之日，再还他们的施路之恩了。
慕容离孤身一人，坐着马车，离开天权。
回望天权城门，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切越来越遥远，不由百感交集。比起当年来这里时的热闹，此时却深感孤独――看来自己这一生，注定要孤注一掷、独自前行了。
“先生！阿离！等等我！”
是他，是莫澜，刚才还想着他怎么没来送自己。果然还是来了！
“阿离，这是我给你的，一定要记着收好，是我的一片心意。记着在遖宿要好好照顾自己。”莫澜大口喘着粗气，将攥在手心里的东西递到坐在马车里的慕容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