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深渊荒梦(5)

我的身体震颤，肌肉剧痛无比，喉咙撕心裂肺的哀嚎着，灵魂也随之撕裂，不断的剧痛传入腹中，伴随着的是颅内的阵痛，我尖叫着从湿透的床铺中坐起，耳膜破裂流出的殷红鲜血印在了枕上，我浑身发冷，喘着气仿佛又回到了当时流落荒岛的状态。
我双手扶额，汗水浸湿了我的刘海，我像刚被从水里捞起来般浑身湿透，不得已，我从床上站起，扯动着我那黏湿的睡衣。刮蹭感出现在我腋下，我有些疑惑地探手将那异物从怀中取出，拉开窗帘凑到清冷的月光之下看去，那赫然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鱼鳞！
我慌乱的将它丢弃，心跳像是战鼓般在我耳畔轰轰直响，我背靠着窗栏，惊魂未定。
震动从背后的窗栏反馈到我的手臂，我转身看去，在窗外，在那无垠的黑色旷野之上，一个巨大的灰白色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缓缓踱步着，它的身体无任何人类的特征，难以用人类的言语直观的进行讲述，但用通俗的语言来讲又难免会让人对其的形象产生偏移的想像，但无可奈何，人类根本无法理解语言无法描述的事物。
在我的面前，一只巨大的长着人类双足的蠕虫对着月光咆哮着，驻足在了原地！
我双手紧抓住脸颊，撕裂的痛苦从我的脑中传递给了四肢，我感受到身体各处都溢出腥臭难闻的液体，就像那个雨夜，在海滩上窥见那巨大的蠕虫巨人的身影时的味道一样！我感觉那些液体扭曲着蠕动着，像是蛞蝓般顺着我肌肤与睡衣的缝隙滑落着，麻痒感不断传来，我只能感受到我的身体与我的意识一起缓缓地溶解着！
我怪叫一声从矮床上弹跳而起，不安狂躁的扭动着身躯，怒嚎变成了哀叫，又变成了狂笑。
我盯着我对面坐着的医生打扮的冷面男人狂笑！而他则用那双永远没有感情波动的眼睛看着我在束缚衣的捆绑下像是条脱水的鱼在铁床上疯狂扭摆！他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不耐的摇着头，打开门示意护士。
你不会懂得！没人会懂得！
你这该死的医生什么都不会懂得！
它们真的存在！我所言尽是真实，你们却愚昧的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不愿去看！
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护士拿着粗大的针筒走了进来，而我依然保持着狂笑扭动着身体。
来吧！来吧！
“莫尔.德雷斯利，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知道你没疯！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死理查德.格兰。”
“我不知道！这个他妈的理查德到底是谁！”我虽然依然狂笑着，但我的内心如此咆哮着。
“莫尔.德雷斯利，你失踪的三个月所待的小岛到底在哪里。”
“在那该死的伊索格达的深渊之上！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内心的咆哮不知能否传到他的耳中。
“莫尔.德雷斯利，你盗走的《死灵之书》、《拉莱耶文本》等藏书被你藏在何处，而你所说的要给予的男人名字是不是‘维克托.德雷斯利’！”
如被蚊子蛰了一下，耳畔传来嗡嗡的声响，世界归于平静，视线也逐渐模糊，但在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这个严肃的医生背后，一个人影缓缓走出，那是我的叔叔，是维克托.德雷斯利，他微笑着向我摊开手，在他的手中，一把银色的钥匙正在发出璀璨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