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因后果的小小小说(6)

但所谓战争，战役，甚至是两个人之间的流氓打架，战斗本就不是二大于一那样简单的数学定律。战争，总需有个战场吧。而人力亦总不能是时刻处于巅峰状态。哪天下雨了，对于依赖机动力的一方又身陷劣势。
而魂师在此方面更加过分，只因存在什么魂力差距，什么魂术属性诸如此类的因素。一场理应已达到相对公平，可以互相比试的战斗会在顷刻间结束。
要将手中的地盘，权势，金钱全部放在与一场比起人类之间的实战还要容易存在误差的战斗当中。
他便极难忍受此节。
此刻，还让他像一个正面试的新人一般，在无人的长廊中，坐着极不舒服的长椅。而廊外的大厅是一场宴会，是当主白凛的好友，替她的好友所作的一次宴会。
参加宴会，其实没人计较是庆祝什么，热闹便好了。但他此刻却要在这里坐着，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的处分，然后对比着那些欢笑声。
“你看上去心情很差。”
坐过来的是白戌，亦是十二位负责人中的一员。作为十二人中最年长的一位，在本家看到他时，他手中却永远拿着一杯酒。但他从未显露过丑态，倒比一般人要更清醒，就好像永远不会醉一般。
“我不喜欢雨天，更讨厌咬人的蚊子。”
“蚊子？拍死不就可以了吗。还是说你碰上了很难缠的蚊子？”
“再难缠，哪有拍不死的蚊子。只有不让拍蚊子的闲人而已。”
白戌脸上的微笑渐退，努嘴朝廊外示意，白寅见状淡淡地点头回应。两人一时沉默不语，白戌只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仍拿着那杯酒，身影消失在廊外。
呼...又重回静谧当中。白寅仰头坐在椅中，闭上双眼细细听着周围的一切。那宴会中欢闹的声音，走廊外的花滴下雨水的声音。
无论是多厌恶...多烦躁...但仍能在这种时候，感觉到一丝丝的安宁。他虽为十二人当中的一员，但原本就并非外姓。自己身上所流着的是实打实的白家血脉，也并非魂师那种非人之物...
锻炼人类的肉身，追求踏实的上进，他应该要更受重视才对的。
为自己带来如今现况的那一刀，说来可笑，竟是出于自卫才挥出的最强一式。那个相貌，举措，神态都像一个混混的男人，在弹出烟头的那刻所散发出的恶念，是以前亡于自己刀下的魂师出现过的特征...若不及时反击的话，也许就不是在此处等待惩罚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但没人会知道这些细节...而伤人的他却确确实实地被人目睹了，这亦是对方的高明之处。
该如何是好...他自身的安危倒尚在考虑之外。白家该如何是好？对方敢如此寻衅，自己又擅自对魂师出手，毫无疑问对方会借此机会，向白家发难。
但...
思绪被打断了。
脚步声...很淡但却带着无比的压迫感的脚步声。无法不去注意，不可能不去注意。即便是锻炼心境，达到了能将十余斤重的长刀，挥出与预想中分毫不差的高超技艺，足以与部分魂师一争高下的集中力。此刻，大脑也无法摆脱那脚步声！而且竟失态到放弃与其相抗时，才能发现对方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