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致歌 (连载周更)

写手: @185的狗蛋
十
音乐学院的学生，一定会经历的一件事情就是，为了抢琴房早起。
乔燃一大早就起床去了琴房大楼，问管钥匙的阿姨拿了钥匙。
"小姑娘来得这么早啊！今天第一个呢！阿姨给你挑间最好的琴房！"阿姨笑着从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三楼顶里面的那间琴房，声音特别好，去吧！"
乔燃接过钥匙，乖巧地和阿姨说了谢谢，走上楼梯。
这架雅马哈看上去很漂亮，黑色的漆面甚至能够清楚地照出人影。
"嗨，你好啊~"
乔燃打开琴盖，伸手按了一个中央c，声音很清澈。接着又在低音区和高音区分别弹了一组音。低音有磁性，高音不尖锐，琴键轻重也刚刚好。乔燃一下子就爱上了这台琴的手感。
拿出谱子，开始练琴。
这星期老师布置的作业是李斯特的《爱之梦》第三首。这首本来由弗莱利格拉特写的小诗，李斯特为它谱了一首温柔缠绵的乐曲。
乔燃很喜欢这首曲子，弹得十分投入，到最后一个音落下的时候思绪还沉浸在曲子里，直到一阵敲门声把她拉回来。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小华。
"师兄好。"乔燃的手抓了抓自己衣服的衣角，不知道该站起来好还是继续坐着。
"刚刚我来，听阿姨说320已经有人了。我还在想是谁这么认真呢，原来是你呀。"小华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靠在门边上，脸上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困意。
"今天下午有专业课，我想再来练一练好去回课。"乔燃摸了摸鼻子，有一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没敢看小华。
"其实你已经弹得很不错啦，但是……"小华说着皱了皱眉头。
"但是?"乔燃抬起了头，正对上小华的眼睛。
"我之前听你弹过两次琴。一次是校考一次是黄钟的时候。尤其是黄钟奖那次，我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怕什么呢?"
"我……没什么，就是太紧张了。"乔燃没想到小华这么早就听过自己弹琴了，还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来质问她到底在怕什么。
乔燃觉得脸上烧了起来。
"为什么紧张呢?你明明可以弹好。"小华完全没有要停止这个话题的意思，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其实乔燃自己都说不出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怕弹错吗?可是明明是练了这么多遍的曲子，为什么还会紧张害怕?
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啊！他今天为什么要来啊！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可恶的是他说的还都是实话。
乔燃眼睛有点红了起来。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呀……"小华察觉到乔燃情绪有点不对，小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师兄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莫名其妙会害怕自己弹不好。"乔燃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