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梦到人间世:我爱的秀阁女子
这两个女子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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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中,无论是大小场合,热闹的,要紧的;她们大都当作一个陪衬而存在着,我们大抵忘记了这两个女子的笔墨。但是在红楼梦,大观园,曹雪芹亦对这两个不起眼的柔弱女子,倾注了他的感情;给予了她们作为生命应有的尊严。
我们先看迎春,迎春大概是十二钗里存在感最低的一位女子了。她作诗不如黛玉,宝钗,探春,湘云,香菱也不如;才情估计还不如惜春,惜春起码还会作画。若说迎春会干什么,或许就只是会下下棋吧;而迎春又胆小怕事,懦弱又只知忍让,任人欺辱。
借用小说里面一个小幺儿的话来说,迎春就是那种用针戳一下都不会“诶呦”一声的“二木头”若说李纨是形如槁木,心如死灰。但她和迎春比起来那真是万不及一;迎春将《太上感应篇》视为其人生的唯一寄托,直至死亡。迎春对她的人生是彻彻底底的失望。因为只有对生活彻底失望的人,才会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天意与未知;
我们对迎春的映像大抵有两则,一则是于秋爽斋作诗;迎春限韵,一侧是抄检大观园中赶走司棋唯一的强态度。
初识迎春,我感慨她怎么能活得如此不像个人?好歹一个下人赌钱,赌到去偷主人的东西这份上来;迎春还说“我说过她两次,她不听什么。况且她又是妈妈,只有她说我的,没有我说她的”
连她的丫鬟都快气的发疯了,迎春却说:
“
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气。
”
居然拿了一本《太上感应篇》在那看。看到这里,我觉得就算是把迎春给卖了,她还是那样忍气吞声任人处置(虽说事实确实如此)。这是有多死的心
……….
这种看法直到我重新看至第三十八回那毫不起眼的一笔“迎春又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在这里,我才释然;曹雪芹并没有忘记这个女子;我才突然的发现她是这样一个孤独而柔弱的生命。在那一刻,在那秋意正浓的时节,黄叶缤纷,那样一个午后,对着泛着鳞光的湖面,在华阴下享受这属与她生命的最后一点尊严。她是如此的宁静,祥和。我突然觉得我好过分,我为什么还要去要求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子?
这一笔是曹公独自写给迎春的,前面探春,李纨,惜春等等。一并带过,她们都是陪衬;曹雪芹独留着一笔,而就这一笔写出了迎春。透过这一笔,我亦看到了我自己的一些影子,我同是一个一直在逃避与坚守中的孤独人啊。
我开始重新审视迎春。她的生活环境。我觉得一句史湘云的判曲亦同样适用于迎春“纵生的那绮罗从中,谁知娇养?”
但她是迎春啊,她不幸,生来没有英豪阔大宽宏量。生母早亡,生父更是人中盘渣。偏偏大观园中又是强者如林,迎春这样一个女子又能如何呢?
抄检
大观园
时,迎春的丫头司棋因与其表弟
潘又安
秘密往来,被抄出
“
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