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冰】暗自定情〔6〕

〔6〕
高瀚宇第一次在学校的Live house的演出，季肖冰没能赶上。有朋友在教堂办了一场西式婚礼，季肖冰不得不去。也许是为了应这个景，高瀚宇把翻唱曲目临时换成了《今天你要嫁给我》，寂寞的独唱。
“我到教堂了。祝你今晚顺利。加油！”
季肖冰盯了手机很久，没有回音。又刷新了几次时间，明明还没有到他们的上台时间。
季肖冰有些焦躁，揉了揉光秃秃的指甲，把耳钉从口袋里摸出来，捏在手里，才感觉安心了一些。
教堂的风琴奏响了《婚礼进行曲》，新娘款款走来，手握捧花，白纱像羽翼翻飞。
舞台的音响连上了吉他，电子音从指尖流下，高瀚宇摁了摁耳返，弹奏了第一个音符。
季肖冰安静地独自坐着，不知是在倾听谁的声音。
钟声在耳边回荡。
“Do you take her for your lawful wedded wife……”
“你愿意生死枯了永远和她在一起……”
“To live together after God's ordinance, in the holy estate of matrimony?”
“爱惜他，尊重他，安慰他，保护着他……”
“Will you love, honor, comfort, and cherish her from this day forward, forsaking all others, keeping only unto her……”
“俩人同心建立起美满的家庭……”
“for as long as you both shall live?”
“你愿意这样做吗？”
季肖冰笑望自己的好友，他郑重又深情的目光和那个人如出一辙，季肖冰忍不住跟着他的口型在心里回答，与千百里外脱离了伴奏的嗓音和成一声。
“Yes, I do.”
—
即使早就改了最快的飞机，季肖冰还是没能赶得上高瀚宇的演唱。别说是演唱了，连集体谢幕都没赶上。
季肖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Live house里光线昏暗，只剩了一盏灯，留给工作人员清理舞台。
“东西掉了？”
看见季肖冰着急地四处乱晃，工作人员跟他搭话，季肖冰刚想摇头，对方却递过来一只耳钉，三角的形状，保养得很好。
“这个是你的吧？”
季肖冰接过来，在手心里捏了捏，是熟悉的感觉，无奈地笑了。
“谢谢您。是我的。”
—
高瀚宇跟乐队的人把乐器往部室里搬，几个系里的同学帮忙，仍然每个人都拎了大包小包。
高瀚宇一个人落在末尾装高冷，也不跟他们说话，一手提吉他一手揣兜，拽拽地吹风。
夜风扫过碎发，耳垂上异常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