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流年(2)

“……我明日还得面见送行官员，你……明知自己不能下手，还这般动怒作甚。”司空墨枫见其实在是生了怒意，终于出声劝解。言语间目光却越过对方看向远方城楼，最终失望开口，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
“终究，还是没来……呵（苦笑）……”
随后又极快的振奋起来，至于那份难掩的失落之情更是叫人难以察觉，自顾接上了话题:“索幸离明日还有些时辰，你也无意回城，（声音好似含笑）不如我与你讲说个故事。权当打发，打发时间。”
 裴子陵含怒，将头侧到一边“老子！不听！”
司空墨枫自然深知这位自小相交的挚友脾性如何，也未做理会将故事娓娓道来，那声混沌一片，如同这侵染这悲烈色彩的故事，泼墨般挥洒卷上将听者引入其中，与这一幕幕悲欢离合如同身受。
“元昌七年长安，有个放肆无形的侯门公子，与人打赌斗胆，约定各自去城内某所久无人居的鬼宅，将信物安放于其中，再折回请公证人检验查看，输得人要画遍长安百景，那公子素来不信鬼神之说，随连仆从都未带，当夜只身前往城内破落已久的大宅……”
少年
 那公子步入园中，却未料到已然被捷足先登，那宅子假山亭台内有烛火晃动，公子奇是还有何人胆大至此，随前往查看。
 满月前的小亭中有位容貌细致的红袍少年赤足散发，右腿支起左手搭于其上，正仰头饮尽杯中琼酒，微风起，满天飞花，于是少年，月夜，花雨勾描的画卷就如此刻进了那公子的心里此生难忘……
“不曾想残园赏月，居然也会遇到同好之人。如此良辰美景既然来了……不如出来小酌几杯？”那红衣少年眉眼未抬，却是冲着公子所在的方向朗声开口。
见事迹败露公子倒也不曾扭捏，提着暖灯从遮蔽身形的假山后闪身而出。晚风起，青白衣袂随风摇曳好不潇洒恣意。
“如此 满庭颜色能有人共赏，实在是一大幸事，适才确实在下唐突，抱歉”（抬手做礼）
“你确实打扫到我了”语气清冷孤傲红衣少年仍未抬头，只起手又斟满杯盏，将多倒的那杯掷了出去。
“既如此，那在下便却之不恭啦”捏住飞来杯盏，公子抬手饮尽眸中闪过一缕青芒。
“清秋坊的竹叶青，果然好酒”将杯盏拈在指尖，缓缓踱步上前:“ 说来惭愧如今仍未自报家门，在下信阳府司空墨枫，觉得与小兄弟颇为有缘，想交个朋友，不知可否？”
却不料少年眉头微皱，语气陡然变冷:“侯府？”
这历来士农工商，京都之地却道是未曾见过闻官色变的，那公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应声:“嗯，先祖得圣祖爷赏识，确实有些个官职在身……”
“啪啦！”话音未落却又有瓷器碎裂之声萦绕于耳。
那少年翻身踩上长靴，语气更是疏冷:“不过是无聊闲逛，偶然遇见罢了。在下草莽出身，当不起司空小侯爷赏识，这便告辞！”
言罢，足间几个踢点，越入重重树影翻墙而去，红衣翻飞夜幕中如同烈火红莲，炙热盛开后迅速凋落。
独余下那公子立于寒夜之中，嘴含讥讽。
“还算有趣……
不过信阳府要交的朋友，还没有结识不到的……答不答应可不是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