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 裘盲 星辰大海(2)

他……没有地方可以走，若是走了，就是活活饿死。
他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好想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填补他心中空荡荡的那一方土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里变得黑暗而幽深，他从屋子里站了起来，想疯了一般的锤击着墙面，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想要躲起来，他想要逃离，地上，墙面，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一刻也不想待了。
他只记得后来开始下雨了，冬天的雨没有雷，只是单单的，无情的敲打着窗沿和裘克的心，裘克也只记得自己的指甲在墙上崩裂，献血淋漓还是没有让自己离开。
门在身后。
他选择了面前的墙。
不可能的逃离，就是不可能的开始。
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上狰狞交错的疤痕被自己扎破，血渗了一地。
只有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的恐惧。
那恐惧，透到骨髓当中去。
十
后来裘克还是留下来了，留在了这个充满阴暗的马戏团，马戏团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最后熟悉的面孔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娜塔莉，一个是笑脸。
笑脸是一个比自己大上五岁的小丑，他很会笑，但是从裘克的视觉看来，那笑容是多么讽刺，多么谄媚。
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那么恨。
或许是因为笑脸一直都是嘲笑自己的对象。
他时常会去找海伦娜，海伦娜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信念，也是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执念。
海伦娜总是微笑着的，岁月的流失却没有让她变得和周围的人一样的世俗，她的微笑也都是真心的，或许上天夺走了她的眼睛，却赐给她一颗明镜一般的心。
每当看见这双眼睛，他就安静下来了，像是一只困兽，终于在他焦躁的心里安静下来了。
他觉得，海伦娜就是他生命里的一切。
那个少女，总是明亮的想要让他去追随，追赶，像是星光，却比星光更盛。
很多时候，海伦娜不像是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却像是一个姐姐，但是裘克比谁都清楚，那看似坚硬的外壳是多么容易一击就碎，被击破的伤痕累累之时，里面真正的心却是多么坚韧，坚韧的让人心疼。
很多个月夜，她在他的怀里痛哭不止，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也是在那些月夜，他把他的一切烦恼倾诉给她。
他们就这样，相依为命。
当裘克第一次看见海伦娜，就燃起了一股猛烈的保护欲，他不想让这个少女和自己一样被伤害，体无完肤，况且她也是唯一给自己温暖的那个怀抱，那根拐杖。而他也明白，他也真的走进了海伦娜封闭的眼睛，看见了里面的星辰大海。
他不知道这种情感叫什么，所以他把这种感觉称之为家，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他们两个人组成的家。
当她把这些告诉海伦娜，海伦娜笑了，笑的眼睛里出了泪花。
她很高兴。
他们在一起了，心连心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