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东西(2)

我模仿着人们的样子点了一根烟。
却只是看着它的烟雾如线般升起又飘去，颇感无聊。我还是没去做那吞云吐雾的人。我没有那种心情，也没有那种资格。
它就这样在我手中燃尽了。
雨还是没停。
我随手将烟扔进雨幕中，在雨水中，他的光亮转瞬即逝，像一朵凋零的花。可现在还没有到花可以离开树的时节，若是到了，那一地的花瓣将是为谁所抛弃的？我是做不了那弃花的人，但我爱看花的凋零，那是一种凄凉的美，引人沉醉。
雨势渐渐小了，街灯在几番挣扎后终于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却又突然回心转意般，坚定地，毫不犹豫地放出自己的光。
雨幕中又走来一人。
他打着伞。可作为一个闯入者，他却与这雨很和谐，仿佛他就是雨。
他缓缓走进亭中，收了伞，在旁边的座椅坐下，整理一下衣服，便开始自顾自地拿出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他的身上散发出神父一般的威严，庄重，肃穆。我仿佛听到了颂歌的声音。
一切都如画一般凝固着，唯有不歇的雨声暗示着时间，在流逝。
我很费解在这么暗的灯光下他是如何看清书的，或许他高度近视，也可能他根本没有在看书。
我就这样听着我的雨声，又点了一根烟，看升腾的白色在风中飘荡。
“你要听一听我的故事吗？”空气如此震动着。
“如果ta没有那么无聊的话。”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会是一个冗长，沉闷的故事。”
“这么空虚的故事在市场上可不会有好价钱。”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苦笑。
“我可不是靠讲故事为生，人人都喜欢好故事，没有人愿意来听我的故事，但你会需要我的故事的。”
“那你要听听我的故事吗？同样无趣，同样悲哀，同样没有市场的故事。”
“不了，我听了之后会笑的。”
“这就对了。”
我笑道,“那会是一个好故事的。”
我将未燃尽的烟再次扔进雨中，毫不犹豫的撑起伞，随风中还未散尽的烟同去。
雨湿我衣。
我将一步步走进城市的繁华，成为它的一部分，成为这场雨的一部分。
这是我的雨夜，但当你读到这里时，它应已是你的故事了。
你是怎样看待这场夜雨的？
不，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对我也是。重要的是我是怎么看待你是怎么看待我的雨？还是应更直接的说，我是怎么看待我这场雨的？
我，就是那场雨。宁静又喧哗，浮躁又寂寥。
但我还是很喜欢我这场夜雨的。
你认为，夜雨应是什么样的雨？
在我看来，夜雨应是那种淅淅沥沥的雨，大雨固然好，它的喧嚣虽说可以掩盖一切，可这并不能让我喜欢它，而且夜晚本就是雨的归宿，他们本就互为一体。他们就是和谐，所以我喜欢他们，喜欢看它们，听它们，因而，我常常不在雨中，而是偏居一隅，看窗上水痕纵横。这或是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