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眼中的周九良(2)

“师父，我俩一定努力。不给您丢人。”孟鹤堂说完这话，握住了周航的手。
刚和周航一块儿搭档在小剧场演出，那会儿不像现在，来听相声的鱼龙混杂，多是吃饱喝足来找乐的大老爷们为主。
相声刚说到一半，底下一个观众晃着酒瓶子站了起来，拿着酒瓶一指孟鹤堂。“下来陪老子喝酒。”
孟鹤堂那时还是经验少，平时听师兄们说舞台上出现过这种情况，可到底没发生在过自己身上。微微在台上愣了两秒，又硬着头皮当没听见继续往下说。
“孙子我跟你说话呢……”当然，保安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
下了班之后孟鹤堂把自己的包背起来，身侧的周航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孟鹤堂冲着周航一乐准备往外走，“嗨，是不今儿个吓着了？没事没事啊，回去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周九良伸手拦住了孟鹤堂。“现在这就我一个，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哭出来吧”
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孟鹤堂顿了一下，把头搭在周航肩膀上，哭的像个傻子。
周航硬是直挺挺的站着，没动，也没哭。
周航倒是有一次哭，不过那时他已经是周九良了。
在老五队的一次小聚上，那是孟鹤堂看见他表情最丰富的一次。也是从这，他才知道周九良也有放飞的一面。
周九良喝醉了酒，混着冬天的寒气再一张嘴，吐出一股股白烟，就像个刚蒸好的肉包子。
周九良根本没办法分心去看孟鹤堂在想什么，前者树袋熊般地挂在小四身上。鼻涕眼泪也就手拿小四的羽绒服擦了。
“四哥，你说我孟哥是不是五队最好看的？”
小四努力忽视烧饼投过来的眼神，满心满眼地想把这树袋熊从自己身上整下去。
“是是是，满意了吧祖宗，满意了就下来吧。”哄孩子一般。
“可我不希望他那么好看，我觉得他太远了。”
孟鹤堂怔了一下，看着四哥“帮我”的口型，伸手准备把周九良接过来。
周九良感觉有人碰他，一回身，使劲闭了一下眼睛，辨认了一下对方是谁。
“孟哥，你是真的孟哥吗？”
“不是，我是假的。”孟鹤堂有心呛他。
“我也知道你是假的，我孟哥才不会这么跟我开玩笑。”周九良打了个酒嗝，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神忽然变了一下。“你，你是不是来找我孟哥喝酒的？我告诉你，不对，我警告你，我孟哥是相声演员，不是他妈的陪酒的。”
“要找乐子去八大胡同。”末了周九良“热心”地介绍道。
孟鹤堂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翻出骨肉那样的痛。
“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也不顾被自己踢翻的凳子。“烧饼，四哥，九良喝醉了，我先把人带回去了。”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孟鹤堂伸手把周九良从小四怀里抄起来，一步一步扶到路口
小四在孟鹤堂身后喊着“对这孩子好点，他太苦了。”
孟鹤堂没回头，扶着九良打车回了自己家。
给周九良喂了醒酒药看着他睡下，孟鹤堂从周九良兜里摸出手机把上面的通讯录除了他之外的号码都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