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 下(2)

“郑歆。”二人同时脱口而出。
（六）
日影
衔
山，绿荫扶疏。
何云清望着车窗外快镜头般一
帧帧远去的风景，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了一丛怅惘。对于一个以舞蹈为生命的习舞者来说，最大的殊荣莫过于得到观众的认可
，
真正让自己的舞姿成为观众在灵魂层面上击掌的对象。而从表面上看，证明这一切的，无非就是些舞蹈比赛云云。可一个冠军头衔，究竟意味着什么？名次、奖项可以冲淡
过去
挥汗如雨时舌尖上的苦涩，但真的可以
抹去
往日不择手段
时心灵上的疤痕吗？
有时候，光芒万丈的领奖台，只不过是引你用光阴和良知献祭的祭台。如果致幻剂真的是郑歆放入的话，那她领奖时右手抱着的，是沉甸甸的奖杯，左手抱着的，便是同样沉甸甸的古娅的尸体……
想到这儿，何云清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胡思乱想了！别忘了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何云清告诫自己。他刚刚与古铭兵分两路，古铭去调出那晚的监控
录像
以寻找线索，他则被派来
询问
郑歆
。随着车身的颠簸，何云清感到真相
正
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我知道我是最大的嫌疑人，可你们有任何证据吗？对于古娅的死，我也感到很可惜，不过抱歉我想不出任何线索。
如
果没有别的事情，请回吧。不送。” 郑歆板着脸说。
“
若
案件没有进展，我自然不会贸然打扰。事实上，古娅的死因已经被找到了。”
“什么？那——”
何云清递给郑歆一张照片。郑歆看到照片上的致幻剂
，
神
色掠过一丝异样，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何云清当然捕捉到了这点，继续不动声色：“
你
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
”
“不知道，没见过，从来没有。”
“你的配合将有助于真相早日大白。如果放入致幻剂的人不是你，难道你不想洗清嫌疑吗？如果是……”
郑歆脸上像有个顿号一样，很短
地
迟疑了一下
：“唉
……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
（七）
与此同时，古铭这边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走廊上的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前24小时进出过414号房间的，就只有古娅和娟姨二人。古铭将监控录像看了多次，发现郑歆压根就没有在宾馆第四层上出现过。能在台灯内壁上粘致幻剂的，只能是进入过房间的人，可除了古娅自己，就剩下了……
娟姨。
听完古铭的来意后，娟姨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要我说，闹鬼就是闹鬼，有什么好解释的。照你的说法，古娅是在晚上吸入致幻剂过多而自杀的。可在那天下午，
那
孩子刚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神经兮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