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芳华(2)

之后的几个月里，女长者似乎消失了一样，一直都是他来。
有时候，他来的时候，脸上会带一点青紫，身上还会弥漫着一点血腥味。
“为何那位女长者不来了呢？”我问他。
“关先生最近忙于刀堂事务，暂时来不了。”
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一个来自暗香的弟子，日常要游走在光影之间，在江湖上执行杀伐，来惩处奸恶。
在江湖上行走不知道比我在这里一直守陵会不会精彩一点。
今年的初雪来得特别晚，但依旧特别寒冷，特别美。
漫天的梅花，落在屋檐上，阁楼上，落在山顶上，寒潭间。
“过年好啊……”这次他来的时候，带了一串冰糖葫芦递到我手里。
过年了，我居然没有意识到过年了。
华山的过年是聚在一起烤火喝上两壶清酒就算过年了。
我看着他再次走到那块墓碑前，跪下重复着以前的流程。
冰糖在我嘴里融化的时候，我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
他念完祭文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拔出了剑。
他回头看着我，脸上有一丝疑问。
“来，我们来过招吧……”我提剑指着他。
“哦？怎么突然想到过招？”他从背上取下匕首。
我也对他一笑，“可不白比，我要是赢了，你得给我讲个故事……”
“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这把龙渊剑也算得上珍品，便送给你了……”
我的心中还是充满着自信的，毕竟我在这墓地终年苦练清风十三式，比起一般的师兄弟都要纯熟不少，对付普通的侠客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向我冲刺过来，我一个转身便卷出一道剑风，将他刮飞，接着我挑落了他手中的匕首。
原来，他只有这些斤两。
“讲个故事吧，回去好好练练下次和我多过几招。”我冲他一笑。
京城伶人和江南千金的爱情是他讲给我的第一个故事。有情人几经波折，终成眷属也算团圆。
后来的一年里，也都是他来，他每来一次，都会带一些江湖上的新鲜事物来，一次带了一条我从没见过的大鱼，直接在山上冻成了冰鱼连我的剑都切不开，他还打趣说让我用这条鱼做佩剑和他比武。
每次来比武，他的武功都会有些长进，能和我多过几个回合，而我的剑法也是一直在进步，所以每次都是我赢。
他还给我讲了武当二弟子出卖色相，南北少林比武，云梦掌门轶事，还有江南连环坞内部的恩怨等等故事。
看来，行走的江湖也有它有趣的地方啊。我坐在山头，远望着日落，等待着下月香雾散去的时候。
这次比以往早来了一天，香雾散去的时候出现的却是一个比女长者略微年轻一点的妖艳女子，她的服饰貌似也是暗香弟子，却比女长者的服饰更加暴露猖獗一点。
“你是谁？”我的手按在佩剑上。
“在下柳念，需要借用女侠一下……”她旋转着匕首朝我冲刺过来。
我一个旋身蓄积真气，放出一道剑风，将其刮飞，再使出一记云台三落，飞身刺中那女子，然后女子的身体便化作香雾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