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周九良】九世轮回篇（3）（含张云雷杨九郎）(2)

这一断电不要紧，把孟鹤堂吓了一跳，蜷缩在沙发上不敢动弹。
几分钟后。
“唉，你说这大过节的，咱小区这电路坏了，楼下正修着呢，咱先点根蜡吧。”
杨九郎用手电筒照着翻箱倒柜找到一根红烛，点亮，放在餐桌上。
忘了什么时候拿回来的蜡烛，通身红裙，上面有个“喜”字，点亮之后，火苗不大，却很稳，也比一般的蜡烛亮很多，足以照亮整个餐桌。
“得，今儿个咱也来一烛光晚餐。”杨九郎打趣道。
缩在一边的孟鹤堂抖了一下，他感应到了，那烛不是旁人，正是九良。
孟鹤堂急切地冲了过去，那火苗被寒风一吹，闪了个跟头，摇晃了起来。惹得二人的影子也在墙上摆动。孟鹤堂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鲁莽了。只得停在原地，不敢再次靠近。
“这天儿转凉了。”
“是啊。”
晚饭过后二人照例要到阳台赏月。
茶水月饼摆好，二人分坐在两张摇椅上，花白的头发被晚风轻轻吹动，脸上的褶子也挤到了一起。从前中秋前后，师兄弟们都会在师父的玫瑰园聚一聚，一群说相声的凑到一块儿，别提多热闹了，这些年，参加聚会的人一点点变少，有人逝去，有人转行，兜兜转转，已没有了再次相聚的理由，所幸大家都在各自的岁月中安好。
“翔子，我想大伙儿了。”
“嗯，我也想。”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孟鹤堂眼看着那烛被挪到阳台的桌上，那样小的火苗，却也足以抵挡一方黑暗，献出一缕温暖。那通身的红色，倒像是洞房中等待心上人的新娘。那跃动的是火苗吗？是孟鹤堂蠢蠢欲动的心吧。
张云雷拉住了杨九郎的手，说：
“翔子，有句话……”
“怎么了这是？说啊。”
“跟孩子们出国吧，你这当爷爷的也该陪陪孙子孙女了，大过节的，孩子们怪想你的。”
“嗨，我不愿意去，打小在北京呆惯了，上国外去怪别扭的。”
“我知道你也想孩子们了，我自己在这儿也有人照顾，你放心吧。”
“不是，我走了，谁陪你说相声啊？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你那脾气啊？”
“园子这边，你也别担心，咱们都老了，也该歇歇了，把舞台让给他们年轻人，只是，观众越来越少了，孩子们面儿上不说，咱不能拖着他们，我看啊，就先关了吧。”
“哎这可不行，你忘了师父走的时候怎么说的了？这门儿手艺必须传下去，这些年学的东西不能砸手里，反正咱答应师父了，说一辈子相声，你别想半路扔下我。”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小小的眼睛里透着坚定。
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认哏”的他。一样坚定地让人安心。
张云雷点点头，说：“好。”
所幸世界之大，我走不出你。
孟鹤堂倚着门，默默地。
九良，我多想再抱抱你，可是炽热如你，凛冽如我，一旦靠近，便会结束了你的生命。
这一世，注定是爱而不得的考验。
孟鹤堂羡慕张云雷杨九郎，羡慕他可以牵他的手，羡慕他可以望他的眸，羡慕他们可以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