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长的酒屋:28

“我就是你呦……”
州长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环绕着她，莫名的熟悉。“你是……”“你的姐姐。”路西法抚摸着她的下颌，在州长耳边轻轻低语:“你太累了……”“我知道。”州长摇摇头:“又是一场梦么？”“不，这次，都发生了……”
雨夜。
身材魁梧的男子望着墨蓝色的天空，吐掉了嘴里的雪茄。“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嘛……大姐真是的，这个时间还开着店。”他摸摸头，“大姐养老也别带上我啊……我才不到三十，还没挣多少钱呢。”一辆灰色的林肯轿车从街头驶过，又倒了回来，开到了男子身旁。男子讶异之余并没有怠慢手脚，忙撑开黑色的伞：“晚上好，先生，这么糟糕的天气出来喝酒，对您的身体可不好。”
来人披着一件样式很旧的大衣，里面是还说得过去的三件套西装，带着老花镜，很容易让人想到孤儿院的神父，不过言行举止却透露着一股邋遢。“糟老头子一个，漂泊了这么久，喝点东西暖暖身子。”男子笑笑，拉开厚重的大门，“请进”——“铃铃”琉璃盏碰撞发出好听的声音，老者看向屋内，昏黄的灯光下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坐在中间的位子上。
“欢迎，先生想喝点什么？薄荷啤酒怎么样？”身影转身站起，居然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淡褐色的头发挑染一缕玫红，扫着绯色的眼影，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踩着合适的高跟鞋……虽然还是有点暴露。老人笑：“喔喔喔，可惜我过了对女孩子身体着迷的年纪了，没想到这家店让女孩子也熬夜。”女孩微微一笑回答道：“老人家真是会说话，我是这家店的店长，也兼职做做调酒师。”“呵呵……我的品味有点刁，不知道你能不能让我满意。”女孩指了指壁钟：“快要天亮了啊，喝点安眠的么？要不来点提神的？”“不啦，我还想看今天的日出呢。”“喔，那好吧，您是法国人？”“老家法国的，现在在瑞典定居了。”“家人就这么让您一个人半夜出来喝酒么？也不怕有小混混？”“家里那么闷，还不如出来寻找一场小小的艳遇呢。”老人欣赏着女孩灵巧的双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嗯？冰水？”“小店不成文的规定，喝酒前漱漱口。”女孩转身取下了一个中等的朋克壶，慢慢地摇着：“而且先生，您好像不是家里闷才出来的吧。”老人一愣“什么意思？”“以后记得不要穿着雇佣军团的大衣出来，或者记得把弹孔补好。”女孩取过玻璃杯，“7.62*54mm的子弹也太好认出来了。”
“你……!”老者惊怒：“你是谁！？”“我只是个小小的调酒师。”女孩笑笑，“自然是有人托我带话。”老者深吸气：“好吧……我相信你。”“那么不如来聊聊您的老家吧，先生？没猜错的话，您是回老家看日出？”女孩挂着淡淡的笑容：“本店里你不会受到伤害，我可以保证。”“.……我老家在芒通的一个边缘小镇上，从小与柠檬树为伴。后来我长大出国留学，经历了点事故，就再也没回去过……家人也被我连累的几乎都去世了……”女孩静静听着，并没有急着打断他近似梦话的唠叨。
老人自觉说的有点多了，抬头，看见面前多了一杯翠绿的酒水。“本店还有个规定，一定要喝完才能走。”女孩推开木栏走回中间的桌子。“喝完了放在那里就可以了。”老人举起杯子抿了一口,诧异的又灌了一大口，接着一口口慢慢地喝干净。他起身走向女孩：“谢谢……”“这么晚了，酒钱可是很贵的啊。”少女的语气中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慵懒。“额……多少钱？”老者有点发虚，自己没带那么多现金。“现做酒水翻倍，一共四十法郎~”“啊？”老者哭笑不得“这够便宜的啊。”放下一张一百法郎的钞票，“不用找了。”“欢迎下次光临。”女孩微笑着说。老者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也是芒通人？”“不，只是去喝了一杯柠檬汁。”女孩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雨停了，您现在去应该能看见香柠檬露水中的彩虹。”“谢谢你。”“慢走，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