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十七）(2)

“侯爷说的轻巧，凉州御史前脚刚把折子递呈殿前，他就遭了毒手，若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谁信。”方才弹劾王科的秦御史双手拢在袖中，冷眼看着陈昼。
“那也不见得就是王科所为，你就这么急着给王科泼脏水，莫不是另有所图？” 
“下官不过实话实说，自打王科镇守边关以来凡是与他不对头的官员无一幸免于难，一个两个可以说是意外，总不能个个都运气差，不是被山匪杀了就是意外走水而亡吧。”秦御史两手一摊，看着陈昼。
“强词夺理。那些官员的死因吏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与王科何干？”
“吏报呀，说起来凉州御史的折子里还有一条下官方才没说，侯爷可要听听？”
“什么？”
秦御史摸着自己的长须“据折子所述，每年走私铁器战马的大头都上供了京里的一位贵人，此人身份极贵……”
“一派胡言……”陈昼正欲辩解，慕容康轻咳一声，打断了陈昼的话。
“父皇，儿臣有一事要说。”慕容康的眼光不着痕迹的自一旁的慕容博身上挪过。
“你说吧。”高坐龙椅上的景宁帝面色如常，只有身边的近侍扶桑看见了景宁帝紧握的手。
“方才听秦御史之言，儿臣突然想起来三弟府中倒是有不少边关之物……”
“大哥你说什么呢？” 慕容博心底也是急躁不堪，要知道王科是他的亲舅，这些年来一直听从陈侯爷的意思办事，今日御史突然弹劾，他心里就觉不好，现下慕容康更是将他一并拉入了泥潭里。
“儿臣前两日才见三弟书房里有本账本，一时好奇本想翻翻，结果却和三弟闹了个不愉快。”慕容康示意陈昼退到一边，自己则是继续说着，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和慕容博牵扯到了一起。
“那账本不是你让我暂管的吗？”慕容博就是再蠢也知道自己被慕容康算计了。
“三弟慎言，王科是你亲舅，又待你很是亲近……”慕容康的话未说完，自有人替他补全后面的话。
“不错，内子年前去恪王府赴宴时确实看见了不少边关特有的东西，当时恪王妃就说那都是王科所赠。” 大理寺卿眯着眼，头头是道的说着“现在想想，就算王科镇守边关多年，也不该有那般财力。”
“父皇，儿臣没有。”慕容博百口莫辩，径直在景宁帝面前跪了下来“王科虽为儿臣亲舅，逢年过节也会送些东西给儿臣，但那些东西并不违制，至于账本，并非儿臣所有，乃是替大哥保管，请父皇明查。”
“父皇，儿臣先前并未见过账本，也不曾让三弟替儿臣保管过什么。”
“陛下，臣有罪，臣识人不清，才会举荐王科以致酿下今日大错……”陈昼不愧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之人，慕容康的话说了一半，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时候明显断尾求生更为重要。
龙椅上的景宁帝闭了闭眼，这就是他的好儿子，慕容康说话之时他就派人去了恪王府，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参见陛下。”殿中突然多了一人，朝臣虽知暗卫的存在，今日却也是头一回见到真正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