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短篇)机械马戏团
暗淡的日光照进神社的深处,照在远处的山上。
一切能看见的景物都像是被日光染成了红棕色,但是她身上穿着的黑色上衣和头顶上戴着的黑色的魔法帽看上去仍然是黑色。
黑色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一定是黑色。
成片的红棕色让这片土地看上去像是一张古老的相片,魔法使骑着魔法扫把,从这些景物边慢慢飞过。
是她飞进了这张相片,还是她正飞过这张相片?
“是日光真正改变了它们的颜色,还是改变了我眼中的世界?”
她眼中注意到的黑色,没有自己身上的黑色裙子,只有地上飞翔着的自己的影子。
前面...前面就是边界了
那里是...什么?一座尖尖的棚子,还带有白色和红色的竖纹。
魔理沙飞到它的侧面,停了下来。
棚子很高很高,由许多根粗绳钉在土地中。外部的材质看上去是结实的布,很光滑,光滑的甚至能反射不少光。
棚子底部的缝隙很大,布的一条条三角形的边沿在不断地飘荡,似乎...里面有风?
她跳下扫把之后将扫把拿在手里,慢慢地绕着棚子走。棚子的开口是一块被卷上去的布,大约有三个人高,背对着阳光。
巨大的棚子遮住了太阳光,红棕色渐渐消褪。棚子内部发出很昏暗的光,这使她看清了被卷起的门帘上垂着的一张牌子——「サーカスレヴァリエ(机械马戏团)」。
红色。
好奇的魔法使走了进去,她发现这昏暗的光是红色的。她看清了棚子里的布置:门口有一间玻璃小屋,像是售票处;大厅里几十张左右的座椅成弧线摆在边沿,一共有三排座椅。不过,第三排座椅的后面有一面墙。这应该是一个看台,中间可能是储藏间;而棚子的中央,则是各种马戏道具。
借着红色的灯光,她走近了门口的玻璃小屋。
屋子中坐着一个人,向魔理沙微笑。她看上去不像是人,更像是人形。
人形的手边有几卷样式极为古老的票,很像是很久以前的公共汽车票,几十张票连在一起卷在一个很细的木筒上。每一卷票的票面颜色都不一样。
她身上没有钱,于是她从口袋里摸出来刚刚偷来不久的一颗宝石放在了人形前面的木桌上。她一点也不为此心疼,因为在她的魔法店中,这样的宝石真的太多了。
人形从一个筒上熟练地撕下一张票,再将宝石收起来。人形没有找零。
魔理沙得到的票是红色的。票上用红色的笔迹画出一个拿着酒杯的人形与一只动作很不自然的鸟,用繁碎而高贵的花边重复勾勒票的轮廓。
她认为红色的票是它们之中最美丽的,因为这张票花费了她一颗宝石。于是她走进了大厅,在座椅的第二排中间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棚子里很安静,没有风声,也没有别的杂音。她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即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演出。在这片土地的人都不会在意这一点时间,因为他们的每一天几乎和昨天相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着急。
金黄色。
不久之后,从座位下面的储藏间中走出一个人形,还有几只动物。魔理沙看见了人形没有被线牵着;而那些动物,关节处漏出几篇精密的齿轮,就像是人形胳膊上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