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时间》第1.5章 秦岭夜话 （补）接第一章

唐末乾符4年，寒冬时节的秦岭已是冰雪世界，冷冽的寒风在被夜色笼罩的大山之间呼啸而过，发出阴森的鸣叫。老猫紧闭双眼，蜷缩在一株中空的苍天老桑树中夜宿寒山，这里是凤凰山脊的位置，距离山峰只有一公里的距离，他的身上裹着一层用稻草和芦花编织而成的防寒织物，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野外摄影师，也经不住深山严寒，此时的他已经冻的嘴唇发紫。
紧挨着他的是一个眉发花白的老人，他的身上裹着一摸一样的防寒织物，只是更显得老旧，此刻他正在用布满黑色老茧的双手灵活的修补着伐木的工具，褐黄的指甲已遍布裂口，与陈旧的工具颜色相近几乎融为一体不易察觉。洞口的风声变得更大了，老人仿佛有所畏惧，极其敬畏的爬到洞口虔诚的叩拜起来。
“土田公，请勿生气，今夜我们寄宿在这里，愿您保佑，给我们一个安眠之夜。”
风声似乎有所消减，老人的表情稍微舒缓下来。
“早点睡吧，等天明我们就能抵达山顶，老山靠近都城已经没有大树，只有我知道在哪里还能找到良木，只是过于凶险，我救了你你也没别的去处，跟我去寻得大木也算谋个生计。”
老人看着身旁蜷缩的年轻人，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静默，他看到他被冻的瑟瑟发抖，知道他还没睡着。
“你要记得在老山里伐木，寒夜再冷也不可生火，很快就要天明了。”他犹豫了下，将自己身上的一层稻草解下，往老猫身上添加，之后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而面对着树壁而卧的老猫却睁开了眼睛，这样的生活他已经经历了两个多月，前一刻还在咖啡馆，下一刻就出现在唐末，最开始还能明确的辨明梦境，但是随着这个梦不断延续，他在梦境中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渐渐的梦境与现实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是他知道有人知道答案。
此时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阴森的声音，“你竟然打算把一切告诉人类？”
老猫苦笑“我只是写了剧本，用来谋生而已。”
“你们人类就是有太多执迷不悟，过去的就是过去，你不可能找回来。”
老猫沉默不语，这个声音和诡异的梦境一起突然出现，放佛很了解自己一样，在没有弄明白他的正体的情况下，他决定减少信息透露，那个声音也消失了。
寒冷的空间只剩下低鸣的风声，还有身旁伐木老头开始响起的鼾声。
夜色更沉，半梦半醒间，老猫听到外面的风声中隐隐夹杂着人声。“老猫，老猫在吗？”
老猫迟疑的坐了起来，在这里怎么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是从老人身边摸出伐木刀，对着树洞口作出防备。
随后树上传来一个声音。：“在呀，我在这儿呢。”
老猫心头一震，这个声音那么熟悉，确实就是自己的声音没错。
洞口的声音变得更近了，“今晚姜村有户人家嫁女，摆了酒食，一起去吧。”
“我有客人在此过夜，须守到天明，假如现在去了，黑狗子无知恐会伤了客人。”
“大雪如此，寒夜已深，你与我理应一起去找些吃的暖暖身子不是吗？”洞外的人声变得更为清晰，应该是又靠近了洞口，老猫握紧手中伐木刀，手心浸满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