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那年（三）

周九良平日里除了唱戏基本在家待着，不是陪着孟哥读书练字，就是在院中练功等孟哥下朝回家。谁还没个第一次，笨手笨脚弄伤了人，又赶上师兄弟请客实在推脱不开，这才惹了人耍起小性子。
“周九良，我要是明天上不了朝，你该当何罪？”
“放心，我有数。”
“嘶……你轻……”
“知道了，知道了……别躲我，乖，放松点。”
业务日渐熟悉，周九良也愈加放纵，非要把人折腾的筋疲力尽才肯泄了欲望。孟鹤堂每天跪在朝堂上腿酸腰痛，心里把不知心疼人的家伙骂了千万遍。
“明早要商议战事，你早些叫我。”孟鹤堂早就在失神边缘，虚着眼囔囔了一句转头进入梦乡。
“好，快睡吧。”周九良把人抱进怀里，在发丝间落了一个吻也随着睡去。
……
“圣上，请三思！”孟鹤堂作揖叩首，久久不得回应，隐下去面地的脸上满是愁容。
“圣上是该三思，身为朝廷重臣却违背伦理有龙阳之好，如今还能在朝堂上商议国事？让世人听见了怕是要笑掉大牙，为国家未来担忧啊。”
“朝堂之上，胡言什么！”孟鹤堂直起身子一脸惶恐，却不得不低眉躲闪圣上怒颜。
“朕今日商议战事，莫牵扯了旁的。”
“皇上！”
“别再多言……退朝。”
孟鹤堂软了腿向殿外走，不料被追上来的公公叫住随着去了养心殿面圣。
“微臣叩见皇上。”
“你可知道我为何召你？”
“应当是为眼前战事。”
“你和那戏子两人的事朕有耳闻，但念你一直忠心效力全当不知。今日这事被当着文武百官在朝堂上说出来，必须要给个合理解释。”
“臣明白。”孟鹤堂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微微发抖。
“国家政事还需要你，所以朕打算将那戏子发配，不经允许再不得入京。”
只觉双腿一软，孟鹤堂两膝直直磕在地上，献计献策的一张利嘴这时候竟半个音都发不出，头一下一下撞在地上表达的乞求苍白无力。
“孟鹤堂，你退下吧。”
……
“孟哥，今天怎么这么晚？”周九良听见推门声，急忙把扣在饭菜上的盘子取下“还是凉了，我叫人再做一下。”
“不必了。”孟鹤堂带着酒气跌坐在地上，手抓着门框站不起身。
“备茶。”周九良听见声音才抬头看见醉如烂泥的泪人，眼眶红肿，额头擦伤还残有血迹，衣裳也是凌乱布满泥污“怎么醉成这样？”
“好九良，乖，别动我。”孟鹤堂尝试挣脱搀扶自己的手，同时向反方向用力不肯起来“你也坐，陪我说说话吧。”
周九良试了两下见没有效果也不再较劲，直接靠着人坐在地上，又把拉过人身子靠在自己肩上。
“九良，你不唱戏了想去哪？”
“我……没想过，我应该会一直唱下去。”
“唱不动了呢？”
“那就教小徒弟啊。”
“那你好好唱，我要在台下面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