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那年（二）

“把药喝了。”
“不要，苦。” 
周九良那日下戏回来遇上大雨，穿的衣裳单薄了些，再赶上连着几日排新戏本就身子劳累，不幸得了伤寒。
不不不，可能周九良觉得挺好的。
“乖，吃完给你吃果子。” 
“果子不管用，我想吃甜的。” 
“我叫人去买，想吃哪家的点心？” 
“买回来药都凉了。” 
“好弟弟，你再折腾哥哥，这药也要凉了。” 
“喝，这就喝。” 周九良一捏鼻子捧着碗咚咚几口中药就全部送进嘴里，看着拧在一起的眉头，孟鹤堂的五官也跟着扭在一起。
“来吃果子。” 看着人放下碗，赶忙递过去一块切好的果肉“酸甜的很。”
“吃糖。” 周九良推开面前的果子，搂着人的脖子就吻上去，直到两人都急促了呼吸。
“苦……” 孟鹤堂杂嘛杂嘛被送进嘴里的药汁，看看手里的果肉，解恨一样的咬进嘴里。
“大人是甜的。” 周九良傻笑着回味两唇抵触在一起的柔软，舌尖好似轻舔了出锅不久还有余温的麦芽糖，孟哥果真是甜的。
“孟哥，我最近要习得一项本领。”
“什么？” 
“晚上你便知道了。” 
“？” 
……
“周老板在台上唱的第一出戏是什么？”
好在平常身子照料的好，伤寒得了没几日便恢复无恙，后台的师兄弟们便想借祝贺周老板身体康复的机会出去聚一次餐。
“我记得……《捉放曹》。”
周九良想着第一次在大宅院里唱戏的场景，又想到当日调皮的小少爷，笑意在脸上隐不住，眼底也尽是惜爱。
“《捉放曹》？从没听您唱过呢。”
“就唱过那一次，不吉利，不再唱了。”
“不吉利？”
“那曹操和陈宫，分开又不分开的，不吉利，不唱了，再也不唱了。”周九良学着孟哥当时的语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自己的心思也回到趴在家里养身子的小怨妇身上。
……
“孟哥，身子好点没？”
孟鹤堂看着酒饱饭足一脸乐呵的九良心里直来气，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给你带了醉仙楼的招牌菜，叫丫鬟备好了这就端过来。”遭了白眼也不在意，堆着笑脸跑到另一边继续献殷勤。
“哼，不稀罕。”孟鹤堂眼睛先是一亮，后又意识到自己在生气，一个白眼把脸又扭到另一侧。
“孟哥？”
“别碰我。”孟鹤堂拍掉放在自己腰窝上按揉的手，刚要起身离开却被身上传来的疼痛牵回椅子上。这一跌坐忽觉自己实在委屈，晚上让人压在身下，白天还得看着别人出去逍遥自在，自己在家没人说话没人疼的……越想越委屈，小眼泪一颗一颗连串儿往下掉。
“好哥哥，别哭，去床上让我瞧瞧。”
扶到床上轻轻揉着腰痛的地方，没多久，手就不老实的往裤子里钻。
“做什么！”
“我看看伤着没。”说着话，周九良已经欺身上去，小鸡啄米一样往脖颈上留印记“这次我长记性了，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