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十六)
执明靠在慕容黎怀里,不时使唤着慕容黎“阿黎,左边,左边一点。”
“这个力度可好?”慕容黎搂着执明,伸手揉捏着执明的腰身。
“可以,我们今天去哪啊?”
“去仲府。”
“吁……”
驾车的方夜赶紧勒紧了缰绳,差一点马蹄就要踩到前面的人了,方夜手里握着缰绳“这位公子,走路小心些。”
方夜勒紧缰绳那一下,整个马车都晃了一下,慕容黎赶紧抱紧了怀里的人,以免受伤“方夜,何事?”
不待方夜回答,堵住了去路的人直直的跪了下来,手里高举着的似乎是状纸“草民有冤。”
“你若有冤,该找大理寺或着刑部才是。”慕容黎替执明揉着脑袋,方才停车太突然了,纵然慕容黎眼疾手快,执明还是不可避免的磕着了脑袋。
“大理寺卿是贼人同党,刑部尚书乃贼人门生,草民若是去了那两个地方,那草民身上背负的数千条冤命将再无澄清之日。”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清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慕容黎掀开窗帘一角,只见跪在地上的人面色苍白却是一脸坚毅,虽是坤泽,这份胆识着实不小。执明也凑过去看了看“阿黎,这人撑不住了。”
像是为了印证执明说的话,跪在地上的人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摇摇晃晃的,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方夜,你带人回东宫,顺便去找个大夫。”
“是。”
“阿黎,别找大夫了,让师兄来吧。”执明扯了扯慕容黎额前的头发,他虽然不知政事,但也能感觉得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若是闹不好,大理寺和刑部都要地震。
“也好。”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艮墨池愣了一下,竟然是他……
“你认识他?”见艮墨池脸色不对,慕容黎便问了一句。
“不算认识,不过确实见过。”艮墨池点头“在寒山寺的时候毓骁应该有跟你提到过的,那几个疑似军队出身的人,这人和他们是一起的,只是今日只有他一人吗?”
“只有他一人。”
“怪了,据那日所见,那对兄弟不可能由他一人独自拦车喊冤的。”
“先莫说这个了,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艮墨池将金针一一收回“先前小产过,气血两亏,又郁结于心,再加上长途奔波,未曾得到很好的照顾,这身子算是废了。”
艮墨池诊脉施针的时间里,慕容黎已经将状子看完了,一掌拍在桌上,脸色阴沉,上好的黄花梨木裂开了一条缝。
艮墨池的印象里,还从未见过慕容黎这般气恼的模样,见慕容黎不反对,伸手拿过状纸看了又看“这上面所写,是真的吗?”
“不确定,但是陈家的人,自私贪婪是刻在骨子里的。”
“草民可对天发誓,这诸条罪状,无一虚构。”床上的人悠悠醒来,就听到了慕容黎的声音,挣扎着起身对着慕容黎又跪了下去“草民的夫君乃是边城的一位守将,就因为发现了他们的勾当就被陷害至死,进京路上,原有三十几人,都是夫君的下属、忠良之士,只是路上屡遇刺杀,如今活着的仅有草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