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鬼怪传统短小说）(6)

萍妮的葬礼上，萍姑找不到方僮的身影，几个乡亲上了山，在山上一个坑里找到了满脸泪痕又带着头伤的方僮……方僮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他记得萍姑，记得杨先生，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关于萍妮的所有事了……
……
15岁那天夜晚，方僮还是告诉杨先生自己想外出的想法，萍姑上山摘草药时被老虎叼了去，也还是找不到老虎，乡亲们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要将自己——一个祸害别人的“妖孽”，拖出来兴师问罪，他不想给杨家添麻烦了。方僮将自己两块玉交给了杨先生，“抱歉，我对不起你们……不能再连累你了。”他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向杨先生鞠了个躬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杨先生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方僮出了门。
此时，门内门外，两个人泣不成声……
（六）
方僮醒过来时，天色已是灰蒙蒙的亮。他疲惫的爬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失落，“是我，都是我……”他无法接受这一切，可它们还是来了……爬出坑外，连站都站不稳，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红影从眼前晃过，最后钻进了丛林中。
“别走，别再离开……”方僮使出了全身力气，跑到了丛林前，扒开一看，一只血口大开的老虎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天，又有人在山上听到了虎啸，又是一群乡亲上山，找到了方僮的尸体。葬礼是新司仪按照老司仪离开前的嘱托，用其留下来的钱主办的，最终骨灰被放在乡里的公共灵堂里。
乡亲们开始恐慌，纷纷要求请一支专业的捕虎队上山抓虎，乡里派出所也雇了一支队伍上山，最终抓到了被一个小捕兽夹夹到的老虎。从此就再也没听说过山里有老虎伤人的事了。
（七）
12年前，一天夜晚，树林中一处火光，司仪正和一只大老虎对坐着。
“我说笔源大哥，”老虎开口了，“你跟别人讲着自己的故事就不怕别人怀疑你也是老虎？”“传说有个虎大仙……别人也只是当传说而已，你呢，还咬死三个人，被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笔源盯着老虎旁边新来的红衣小伥鬼嘲笑道。不一会儿，一只白色大狼狗叼着一只被捕兽夹夹得奄奄一息的白色小猫回来了。
“哟，哪儿逮到的野味啊！运气挺好，不过我不喜欢吃猫肉。”笔源笑着对狼狗说。狼狗放下猫，无奈的摇摇头“听到铃铛声找到的，可怜的小家伙，被夹到了脖子……”
“是别人家养的……看伤势也治不好的……”笔源无奈的摇摇头，化成虎形，将爪子在猫脖子上轻轻一抹，小猫顿时就断气了，霎时一个白色的小伥鬼化成人形——与红伥鬼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了笔源旁边。
两只伥鬼默默的对视着，红伥鬼的神情渐渐变得可怕，眼神也渐渐灰暗。
“哟，你这小伥鬼突然煞气很重嘛！看来她这仇是非报不可啊！”笔源笑了笑，“兽以亲人之形化鬼，看来是你家养的啊，怨念重的好使唤点……”他看着自己旁边神情低落但毫无煞气的小白伥鬼，“你倒好，别人害死了你，你好像一点报仇的心都没有……”他拿起自己身边的捕兽夹一掰一合，“啊！……”小白伥鬼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她痛得大叫，捂住了脖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不听话的话这就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