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堂/良堂】也许,北京(2)
金霏的手还维持着倒酒的动作,只是回过头来看他。随后松了手笑笑。“我听烧饼提过你,你叫……孟鹤堂。”
“……”
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力量,孟鹤堂拽着金霏的手起来就走。烧饼看着孟鹤堂走刚伸手要拦,又被小四按下了胳膊。
(三)
金霏一路不言语,只是由着他拽着自己的手向前走。
也不知跑到了哪个胡同里,眼看着离烧烤档越来越远,加上孟鹤堂也没了力气。松开了一直抓着金霏的手,喘着粗气。
金霏转了转被禁锢多时的手腕,上前一步将孟鹤堂逼到墙角里。带着危险的笑。“现在换我了。”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金霏像是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愣了两秒随即向后退了退。转身冲着一侧的街道,无所谓地说着“这你都没听过吗,手凉没人爱啊。”
孟鹤堂还要说些什么,金霏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来,“其实我知道今天请我来这饭局的意义,如果你要睡服我,那我先收点好处你不介意吧。”
微凉的唇贴上来,却也只是贴上来而已。金霏只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孟鹤堂一下。
“感觉不错。”金霏伸手在孟鹤堂唇角抹了一下。
“可我觉得不够。”孟鹤堂伸手勾着金霏的脖子,吻了上去。在闷热的天气里感受那人身上传来的微凉。
“孟鹤堂”金霏直视着他。“这样的话咱俩都得下地狱。”
“能把你这样的人带地狱去,我也值了。”
(四)
金霏是来人给接走的。两个人也只限于一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睡服这件事,本来就是孟鹤堂明白,却又做不到的事。
孟鹤堂轻易不拒绝别人交给他的事。因为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所以学唱歌学表演,从哈尔滨来到了北京,拜师说了相声。师兄为尊,师父为大。脏活累活他没说过一个不字。
他人生的第一次反抗,便是在搭档上。他笃定,搭档,是一辈子的事。要找的,是那一辈子的人。
金霏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这个北京不那么单调的人。
孟鹤堂看了看自己手上握着的物件——金丝镶边的眼镜。是金霏临上车前放到他手里的。孟鹤堂拿手描着眼镜的边,不由得笑了笑自己“原来真的可以爱一个人,爱到骨子里去。”
(五)
孟鹤堂没回家,去了下午说相声那园子那。换了身大褂独自站在台上,想象着和金霏并肩而立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他承认,那一瞬,他想到了一辈子。
如果,金霏没出现在他师父身边的话。
孟鹤堂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低着头的烧饼和小四。最终目光停留在金霏的脸上。
“师父,我还是没能通过您最后一关的考验。”孟鹤堂咣当一声跪在地上“认打认罚,徒弟绝无二话。”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打师父身后站出来个团子,软糯的一只。慌不迭地把孟鹤堂扶了起来。
“先生,没磕着吧。”
孟鹤堂起身这才好好打量他。十七八上下,虽然略显老成,眉目间仍带着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