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二)
“哭够了?”侧卧在沙发上的人大口喘息着,夹杂着喃喃自语,用手一点点擦去泪水,微睑双目,似乎刚从潮水般的悲伤中脱身而出。
“那么,这次的事,该如何利用呢”,金发碧眼的美人偏了偏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勾起嘴角,看起来圣洁又悲哀,张扬而肆意。
此世原即如此,面对如斯常事何需悲叹?何须惊讶?老局长的死,确实令她心痛,但随着那段剧烈的痛过去,记忆的潮水便将浓稠的痛冲得七零八散,不断稀释和溶解,而后……归于平静。况且,她向来是个不怕痛的人,对别人是如此,对自己亦是如此。
想要救谁,就意味着救不了其他人。人类能救的,只有自己一方的事物。虽然是理所当然,但这就是正义的定义,虽然大多时候无可奈何。
过去的经历应该被扒得差不多了,警察的身份说不定也已经败露……不过,这一手烂牌,未尝不能,绝地反击,明天,升职通知应该就能拿到手了吧?
“让我,好好,陪你玩玩”
“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一定,是你逼我的”,
她又仿佛感受到了一年前那种惹人犯罪的轻松感,孑然一身,宛如自炼狱归来的恶魔,仇恨,愤怒,感觉有什么被打破了,却意外地令人愉悦,有种如鱼得水的快感。
或许,她从来就不适合做个警察。警察的身份,不过是当时为自己即将要犯下的罪,提前寻一个正气凛然的借口。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卧底?在仇恨的滋养下,这份工作,变得妙不可言。
真正的恐惧,不是安静的状态,而是变化的动态,指的就是从希望变成绝望的那一瞬间。这些事情并不难做,毕竟矛盾一直都在,她要做的,不过是用共同的利益将其串连起来,然后,点燃引线,令其分崩离析。她所体会到的,势必会一一偿还,那种看着至亲被逼死,家园基业被付之一炬的无力感,恐惧,她一直,都很期待。
“还有三天,回礼,即将奉上”,这场浩大美好的盛宴,你们,可要好好品尝到最后呀,然后,便一同坠入深渊吧……
红绒房间
“吉尔,醒醒,哈欠~~~”
“吉——尔——”
“吉——尔——伽——美——什”
陷入柔软床榻的金发青年终于不厌其烦,恶狠狠地扔了个枕头过去,果不其然地被一把接住。他抬眼望去,看见恩奇都那个混蛋又轻车熟路地试图爬床“偷袭”,果断一脚踹过去。
啧,被躲开了,好烦,又来打扰本王睡觉,开个王财打死算了,你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本王的好友绝对不会打扰王的睡眠!绝对!从小就不会!
“吉尔,你做什么梦了?这么不愿意醒啊?”
“滚滚滚”
“不嘛,难道,你梦到那个潘瑟拉贡了?春梦了无痕?”
“滚”,一把推开凑到自己身边的绿毛怪(?大雾,绿毛怪=绿色毛绒怪兽?=小恐龙?)
“啧啧啧,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暴躁”
“扑通——”
“…………”,这次是真的被踹下去了。
“我一直在国外不清楚,怎么回事呀?你真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