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千山同人】鲛人（二）

老夫人望着一修，行了一礼。这位老夫人眼神尖锐有力，看起来不像是抱恙在身的老者，反像正值壮年之人。
一阵寒暄后，老夫人便吩咐下人为墨言准备了些茶点，任他在园子里玩，她和一修便桌前对谈佛法。一修见这老夫人谈吐不凡，思路清晰，对佛经颇有研究，一修与她交谈之时又听她说了许多颇为新颖的见解，心下十分佩服。
但果不其然，老夫人没有半句提到自己所忧心之事，忘忧一词更是没有提起。
“小施主，老夫人精神尚好，闻识渊博，又有佛缘，定能长命百岁的。”一修对梁永道说，还劝他不要多虑，许是一时劳累所致。
梁文道听一修这样说喜忧参半，近日大夫来府里的次数也不少了，多是为了老夫人早年过分操劳落下病根的身子，如今如何调养也是一时的，终不能根除。今日一修师父来了，竟打起了精神，看起来又好了许多。他谢过一修，仍是一脸担忧地走了。
夜里，厢房里的案上还有几本志怪故事呀传记之类，一修稍稍翻了几页，却意外发现颇有点意思，最后竟点起灯火看到深夜。
夜深人静，近处是烛火噼啪的声响，时不时窗外还传来几声虫鸣，屋内最大的声响是书页翻动的声音。
“来人呀！来人！”
忽地外面骚动起来，一时寂静和漆黑的夜被亮起的灯光和人声打碎。
一修寻声赶去，一问，竟是老夫人夜里吐血了。
过了一会儿，梁永道与大夫一道出来，掩好门，走远了低声交谈着。
大夫不住摇头，满脸无奈，梁永道的焦急都写在这个少年人的脸上。说着说着，最后竟落下两行泪来。他用衣袖楷去泪水，将围上来的众人劝回房，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佣人，他自己又细细向大夫询问了许多，送走大夫后，自己回到老夫人房里，坐在床前守夜。
烛火摇曳，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