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侦全员/山花晨鸥]朋友，办证么（八~九）(6)

“不是海妖。”魏大勋的呼吸紧贴着白敬亭的脖颈，他艰难的吐出四个字，鼻息打在白敬亭的颈侧，胸口贴着胸口的姿势无比亲密，尽管那跳动的脉搏奔腾的血液如同致命的吸引，他却执拗的咬紧牙关，不肯触碰，又不愿离去。
白敬亭拥住怀中面色苍白的吸血鬼伯爵，向大老师道：“大勋说不是海妖，我们思路是不是错了？虽然之前一直有境外物种，但这次会不会我们境内的精怪？”
魏大勋带着近乎虔诚的迷恋偷偷觑着白敬亭，他又在绝境中伸出了手将自己扯出无尽的深渊，沉着冷静的年轻人不见风刀霜剑相迫，只有自信与锐气。那双眼睛不染纤尘，他透过他眼中的自己，又看见了过往百年的时光——
是在一场晚宴上成为血族祭品的恐慌；
是转化为吸血鬼后的无措与自弃；
是无数次无人指引险些丧生和失控的最初岁月；
是于风刀霜刃严相逼的疲于奔命；
是归国后战火纷飞亲友离落游走于三教九流，一腔热血尽凉只剩一束心火的落寞；
是初遇的惊鸿一面；
是身份被发现后的真诚相待；
是有人肯为自己舍生忘死的熨帖滚烫；
是失去的悲绝与无法言表的痛楚；
是百年孤寂的等待与找寻；
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与忐忑…………
对血液的渴望与残存的理性几乎将魏大勋撕裂，诡谲的歌声让他心底里的秘密仿佛滚开的水，不断地翻涌，企图顶翻壶盖，企图掀翻全部的克制。
魏大勋推开白敬亭，仿佛是被弹开一般向后飞掠而去，却又在撞上墙壁后跌落地面。
“出去吧，外面有新鲜的食物。”
“同化他，与他永生永世不分离。”
两个声音在他耳边反复絮语，他的手紧紧握住门把手，克制着自己不要压下。
白敬亭甩出一张符纸在门上设下禁制，拖着魏大勋远离那扇门，他划破自己的手腕塞到魏大勋口中，不甚温柔的按着他的脑袋讲：“真要是出去伤了人，你就完了。”魏大勋任由血液淌进自己口中却不肯下咽，眼角的泪水不知是因痛苦逼出的生理性流泪还是发自内心的悲戚，白敬亭望着自己鲜红浓稠的血液随着他的呛咳而自嘴角流下，鬼使神差又理所应当的将血液舔入嘴中渡了回去。
34、
大老师从他上世纪三十年代混搭风的搭链里掏出了一个粗瓷碗和一只筷子，甩手抛出去一张符咒将空气中的水分凝于碗中，口中念念有词的絮叨着什么，筷子竟直挺挺的立在碗中。已然神思混乱放弃从水晶球里找寻妖物的鬼鬼扯了扯蓉姑娘的袖子，蓉姑娘喃喃道：“这好像是北方民间所谓请神的术法……大老师连这也会？”
“他应当会的……”鬼鬼几不可闻的声音淹没于筷子倒下时那“啪”的一声。
“快，那孙子就在那装神弄鬼！”顺着筷子尖的朝向，大老师指出一个角落。鬼鬼将一瓶液体塞给蓉姑娘，叮嘱她一旦有危险直接打破瓶子，遂用扫把载着大老师和外省借调来支援的小伙伴一并飞掠而去。
一把白糯米抛在空中，一部分掉落在地，一部分仿佛被烧糊一般变得漆黑，几位外省借调的服务处工作人员将一个年轻而清秀的女子围住，那空灵却透着恐怖的歌声分外扰人，尤其是没学会什么佛法道法对经文一窍不通的鬼鬼，几乎失去了自控能力，一个俯冲带着大老师一并摔到了地上，手中的熔岩烧瓶直直磕在地板上，火光轰的一下，燎着了大老师的衣摆和脸着地的鬼鬼的刘海。手忙脚乱扑灭了身上的火，大老师悠哉的拍了拍鬼鬼的脑袋：“嘿，这送你去留洋，学的净是自杀式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