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荆棘（二十三）(3)

“看你装模作样多有趣，这下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沈晨曦把男声听在耳里，浑身一震，是朴灿烈。
“你难道不是在装模作样吗？朴家的少爷，最初也不过是个贱种。”女人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快意的恶毒，“你再恨我，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借着稍亮一些的月色，沈晨曦看到了那个女人，正是那天被她送到医院的中年女子。此刻她的面孔都有些扭曲，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妆容此刻显得更加怖人。
“我下贱，所以你对我还不如一条狗。”朴灿烈低垂着头，声音听起来无悲无喜，捏着左手食指上左手手指，指尖开始泛白。
“要是早知道你是朴家的种，我也不会白白养你这么多年。”
“知道我是朴家的种，好早点把我当做筹码卖掉。”转动戒指的手停下，朴灿烈抬头看向女人，她双眼中的怨毒就这样被他看在眼中，“可惜...晚了。放心吧，你的余生都不会好过。”
女人冲着站起身要走的朴灿烈大声诅咒着，沈晨曦听着那些极尽恶毒的话，不由得朝起身的男子看去。朴灿烈没有任何表情，从钱包里抽出钱，撒向身后。
洋洋洒洒的钱随着风在空中打着旋飞舞着，“这些钱，够你还清这段时间的赌债了。”
女人听到这话，蹲下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钱，又跳又蹦的向着飞到远处的钱追去，稍显臃肿的身躯此时灵活起来。
沈晨曦看着这一幕，心口冒上心酸来。那次他说，不要想当然做个好人就是这个意思吗？
朴灿烈超前走着，身形一晃，却突然倒了下来。沈晨曦惊呼出声，跑上前，摸到他的身体，这种寒夜里，沈晨曦触到他的额头却是滚烫。
“朴灿烈！朴灿烈！”这个鬼地方，没有路过的人，方才的那个疯女人，也追着钱不知所踪了。沈晨曦把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艰难的把他扛起来，身体半弯着，往前一步一步的拖着。中途几度跌倒，沈晨曦手被粗粝的地面擦破，朴灿烈倒在一边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终于找到小区门口时，沈晨曦几乎已经脱了力。摸摸朴灿烈的西装口袋，也没有车钥匙，应该是刚才跌倒时候丢在哪里了。沈晨曦坐在地上，喘着气，几乎要倒下去。
“姑娘，你还好吧。”沈晨曦抬头看到是那个司机大叔，“这里治安不怎么好，你一个小姑娘，又是大过年的。”
他转眼看向一旁的朴灿烈，疑惑地问道：“你不是捉奸吗?你男朋友这是怎么了？”
“大...叔，麻烦你帮我...把他弄上车，我们...要去医院。”沈晨曦喘着气，大口的冷气被吸进去，她被呛得也咳嗽起来。
......
好不容易两人都坐上了车，沈晨曦把朴灿烈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又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他身上。朴灿烈无意识的抱紧了身上的衣服，想要寻找热度的来源。
“你真是...唉...”沈晨曦想到方才那一幕，看着朴灿烈因不舒服皱起的眉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姑娘，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对你男朋友没感情。有什么事儿，两个人好好说说，没准是误会一场呢。”热心的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两人的模样，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