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2)

哈牛经理看到我的脸之后露出了吃惊的神色，赶紧上前来拉住了我的手，上上下下把我看了个遍，喊我：“阿染，你回来了？”
阿染？是我的名字吗？
我跟着纱织回到了她家，她的父母看到我也是一脸吃惊的样子，但是都待我非常热情，仿佛我是出门很久终于归家的亲人一般。
我渐渐才知道了，哈牛选手的姓氏写作“羽生”，全名是羽生结弦。纱织不是哈牛的太太，是他的亲姐姐，虽然结婚了但是再工作的时候还是用自己本家的名字羽生纱织，那个和羽生先生很像的小男孩是纱织的儿子胜利，羽生先生的亲外甥，所以会有点儿像。
晚上，他们一家人准备了寿喜烧招待我，纱织在晚饭之前打了越洋电话给现在在加拿大的羽生先生，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隔着门听见纱织声音很兴奋似的。
胜利对我很好奇，很想和我亲近，抱着玩具来找我陪他玩，所以我们很快就混熟了，他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
“阿染小姐，你和我结弦舅舅认识吗？”
我觉得对纯洁的小孩说谎是不好的事情，只能对他说：“我也不知道呢。”
胜利却眨巴着大眼睛，说：“结弦舅舅在日本的时候经常看你的照片，就在他的那个房间里面，我带你去看！”
说着，胜利就站起来兴致勃勃地揪着我的衣袖往楼上走，羽生妈妈看见他拉着我就问：“胜利要带阿染小姐去哪里？”
胜利迈着小短腿骄傲地边走边说：“去我舅舅那里！”
胜利带着我到了楼上的某个房间里面，他很努力地踮起脚尖伸长短短的胳膊去摁电灯的开关，肉肉的小手在空中荡来荡煞是可爱。
我顺着他手伸过去的方向摸索了几下，碰到了一个开关，砰地一声，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里面的陈设一一展现在我眼前——靠窗户的床，深蓝色的窗帘，木质的书桌，梳妆旁边排满书的书柜，堆满了黄熊玩偶的角落。
怎么说呢，陌生当中透露着一点点似曾相识。
胜利举起书桌上的一个相框伸到我鼻子底下，说：“看！舅舅一直在看这张照片！”
相框里面夹着半张照片，上面是个站在冰面上的女孩子，穿着红色短裙和白色的冰鞋，手里抱着一个和堆满角落的黄熊一个样子的玩偶，头发挽在头顶，摸了眼影和红色的口红，看起来是表演之后的合影。
这张照片上的小女孩，我百分百可以确定就是我。
我马上想起了钱包里面的那半张照片，赶紧从包里找出来隔着相框的玻璃居然正好可以和相框里面的半张照片对在一起，这是我和羽生先生的合影？
也许我们都是skater，也许曾经在同一个冰场里练习过，也许曾经参加过同一场比赛；或者可能是曾经的同学或者邻居什么的，关系比较亲密所以我们才一直各自保留着对方的照片。
也许，我们曾经恋爱过？
这些我都完全没有印象了，有点儿觉得对不起他，他还挂念着我我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像个负心汉似的……
纱织抱着一床新的被子艰难地推门进来，胜利非常乖巧地过去帮她托住被子的一角，母子俩一起把被子送到房间里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