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逡巡录(九命猫篇)——001:妖怪当铺(3)
“胡叔,今天的牛腩怎么卖啊?”直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搁在铺子旁边一个竹笼子,笼子里面一条黄斑蛇耷拉着脑袋,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
“哟,小老板不是不吃肉的么?怎么今儿个就来了兴致。”胡屠有些讶异,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显得更为油腻了。
套上塑料袋子翻检了一下牛腩,又放了回去,说道:“年轻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总得补补,不能老吃素。”直泽装作刚看到竹笼子的样子,好奇地打开看看:“今天婶子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不会又是牛鞭汤吧?”
胡屠连忙把盖子盖上,瞅了一眼周围的摊主和顾客,不管他们的取笑和哄闹。皱着眉头就要拍打直泽的手背,可是直泽却提前把手掌收回到了袖子里面。
胡屠看了直泽一眼,确定没事,又怏怏地瞪了一眼,检查了一下竹笼子里面的情况。
“这是我早上在路边捡的一条黄花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呐,你刚才真不小心,万一里面的蛇醒了,呔了你一口,咋办?”胡屠瞧着黄斑蛇没有要醒的迹象,舒了一口气,从铺子底下抽出来一根麻绳,把竹笼子绑得紧紧地,生怕蛇跑了出来。
直泽弄了一脸无趣,问道:“胡叔,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条黄花蛇?”
胡屠说道:“本来想着收摊的时候卖给饭馆的……”话还没说完,一脸警惕地盯着直泽,“怎么,小老板对这条蛇有兴趣?”
直泽摆手道:“本来兴趣不大,但今儿个不是过节么?店里面要来几位客人,都是自家的长辈,其中一个喜欢吃蛇羹,当然也擅长做,本来没这个打算,但这不是瞧见了么?刚好凑了一个巧,就想着弄回去。”
胡屠对此半信半疑。”
直泽又说道:“胡叔,你卖给谁不是卖啊,如果害怕我被蛇咬了,连笼子一起卖给我不就行啦。再说,家里长辈好长时间不来一次,你总得让我进个情不是?”
胡屠觉着也对,反正对自个儿又没有坏处,但看直泽一股子笑眯眯的脸色,知道这小王八蛋绝对在骗自己,最近不是流行放生么,多半这小子也准备把这条蛇给放生咯,到时候自己再把蛇捉回来,到时候再卖一次?
打定主意之后,胡屠就遂了直泽的意,不过之后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一些,甚至连竹笼子都一起卖给了直泽。
直泽应承着胡屠,手拿着竹笼子的时候稍微松开了麻绳,刚好开了一个口子,可是却并没有任何动静发生。然后便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个青色的小果子,顺着口子塞到了竹笼子里面,重新合上了盖子,给胡屠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摊位。
沿着出菜市场的路走了不远,路上的行人已经渐渐不多了。直泽环顾了一下四周,趁着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敲了一下篮子,说道:“酒应该醒得差不多了吧,还不出来么?”
篮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直泽用无名指轻轻在篮子上面扣了两下,便掀开了盖子。
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从篮子里面飞出,本来光速的身影突然僵在半空中,直直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