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言》——壹（顾念篇）

【江北洵的走心原创】
by江北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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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顾念篇
说书先生拍了拍手边抚尺，座下人闭了口，将目光投向屏风。
“许是天命如此，一切都已注定……可我，不正是那逆天改命之人吗？”
我是个多矛盾的存在呢？若可以，我自是不想踏入这门行业的。逆天而行，不得善终。怎奈，我生为顾家人。
这长安真真是繁华，繁华到掩去了生死轮回的气息。
“顾大人。”
这称呼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抬眼，方觉是有人来了。
那夫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脸色泛青，四肢还未僵硬。看来是不知跑去什么地方胡闹，被蛇咬了。那人求我救救她的孩子:“你要多少银两我都给！你救救他！”
看样子她不太懂我的规矩。
“就他自是可以。”我将视线移至她的双眼“只是须用你一半的阳寿做场交换。”
折人阳寿，救人返魂。
那孩子渐渐醒过来，他的母亲含泪向我道谢。
“不必。”我却无话可说，司空见惯的情形让我早已麻木，心中连一丝波澜也未能泛起。无喜，亦无悲。
我居于长安城外，路遥，实是辛劳之至。
在离长安城五里处，林间一所小屋透出的暖色烛光让我怅然。我在距那小屋不远处席地而坐。就这么歇息一下，再上路罢。
“你很累吗？给，喝杯茶。”
我竟不知身后何时站了人。
是位姑娘，借着摇曳的光，我看到她娟秀的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
我接过茶盏，道了谢。
“你叫什么？”她在我身旁坐下，歪着头看我。
“在下姓顾，名念。”茶正温，我浅饮一口“敢问姑娘……”
“苏诺。”
她不待我问完，便启唇道出了自己的姓名。还说若今后闲暇，可到此处找她，谈天说地，也好打发无聊时光。
“我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茶却不少。”
苏诺带着浅浅笑意，那抹温婉与烛光融成了一片。
“我知道你是长安城的那位阴阳师，以后，就给我说说你的事，可好？”临别时，她这样说。
自那以后，我时常去苏诺那里，给她讲我所遇到的人、事、物……她一直微微笑着，似冬日隐约的暖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想，或许苏诺就是这样的女子。只不知我是否算得上那君子。长久以来寂然的心，也因此般生活多了几分柔软。
那日，我正准备离城，却被人拦于半路。
“顾公子。”
听着声音，是位男子。只是他身着宽大的夜行衣，加之天色已晚，我确乎是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风起，吹散了遮月的云，也吹动他的衣。借着微冷的月光，我看清了他手中所执之剑。
“越魂？”我有些愕然“阁下是……扶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