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饮鸩止渴<上>(4)

小松总是围在一松身边，叙说近日在学校里的一些奇闻趣事。一松会安静地倾听，脑海中是对上学的奢望。在小松的字里行间，仿佛他也置身在校园内，和别的学生打成一片。他又不禁陷入恍惚。
“一松你看！布偶猫！”小松迫不及待地掏出礼物，相信对方绝对喜欢。
「这个家伙……还以为我是女孩……」一松接过布偶，将它抱在怀里，抚摸玩偶的绒毛。
其实自己一开始戳穿这张白纸不就好了吗？
可是……小松所喜欢的，是身为女生的他吧……
如果是男生，会不会就不存在那种情感了？
那么他生命中仅剩下的唯一一点光明，
也要被掠夺走吧。
「想要更多地去观赏他因为“她”所展现的笑颜。」并且心中暗想「如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就好了。」
一松闭上眼睛，含住小松送的薄荷糖。丝丝凉意浸入心扉，合眼感受草木的气息。
脸庞好像有点痒，一松摸去脸上的水迹，再看看小松熟透的脸，一切都明白了。小松总是占据高位，让他的心思不知不觉会被牵走。这样的感觉，不算糟糕，也不算幸运。他嘴里尝到的甜，转变为苦涩，咽下喉咙。
「如果告诉他实际上自己是个男孩呢？小松肯定会气鼓鼓地离开吧。」
「不要……不想……不想对方离开……」
所以一松不由自主靠过去，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他的手想要伸过去，却又不敢伸，他在犹豫，斟酌，感情酝酿的苦果。
他手下一秒被握住，这并不在意料之外。
“你要亲我的话……就别遮遮掩掩的。”
这种话，竟然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不带片刻踌躇。
「光明正大的，让我接受你的感情。」
「让我享受被爱的感觉。」
就这样亲吻吧，
直到日薄西山，黄昏降临，
直到圆月升起，湖面再无涟漪，
直到我消失踪迹。
-
芸芸众生不可为伍。
洁白的学生制服，衬托修长的身体，胸前别弄的象征徽章，实属画龙点睛，将整个人的气势都提了上去。他手中抱着资料，日常在学校门口值周记录。他总是生怕染上疾病似的，对旁人尽可能避而远之，戴着口罩，除了喝水吃饭，从不摘下。
你说不好吧，也不是。办事效率高，安排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你说好吧，也没有，整个一朵高岭之花，除了和学生会的几个干部偶尔会商谈事宜，其他情况下谁也不搭理。
这就是学生会长。
今日有贵客莅临，校长也要礼让尊敬。
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
他无心去思考这些，只需按要求去做。
他被拜托的是，带领新同学熟悉学校和老师。
对方友好且礼貌伸出手，眉梢快跳到鬓角。
“市松同学，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