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Café》(14)(2)

张云雷在车里坐到凌晨才回家，整栋别墅里黑漆漆的。
他也不开灯，只是凭着手机屏幕的一点儿亮光照着路上楼。
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张云雷下意识的叹了口气，一扭头看到床上有个黑影，吓了他一跳。
他赶紧打开灯，发现竟是自己的母亲。
“妈?”张云雷刚才吓到不行，拍自己的胸口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房间里，还不开灯，吓死我了。”
“云雷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呢。我在想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你的房间来了。”张太太站起来，经过张云雷的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
“你哭了？”作为一直对儿子呵护备至的母亲，张云雷身上每个细小的变化她都能察觉到。
“哦，没有，没事儿。”张云雷否认之后又似乎承认了，慌乱的走进浴室里洗了洗脸。
“你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母亲确实是很了解他，也不再继续追问了，只是说:“你和上官蜚语聊的怎么样？”
“您想听实话吗?或者我还是别说了吧。”张云雷擦掉脸上的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本他和母亲是很亲近的，可是父亲逼迫他的时候母亲的不作为，让他对母亲也有了些敌意。
“觉得她没什么不好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感?”母亲猜测着。
“她人确实挺好的，可我对她就像是个邻居家的妹妹，仅此而已。”
“其实我跟你爸爸，也是这样过来的。”母亲虽然跟张云雷无话不谈，但是她年轻时感情上的事儿，还真是第一次说起。
“也是家里安排的，先结婚后培养感情的婚姻。我跟你爸爸结婚之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也不懂什么是爱情，就只知道嫁给他了就要好好跟他一起生活。你爸爸却是有过一个爱他爱的很深的女朋友的，他们分手之后那个女孩儿就一辈子也没有结婚。”
母亲说的这件事，张云雷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多少也有些耳闻。
“他啊，一直叫你听他的，不允许你有自己的选择。其实他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要更加有主意呢。虽然他没承认过，但是我知道，他计划好了要跟我离婚去找那个女孩儿的，只因为我有了你了，他才选择继续留在我身边，最后彻底跟她断了联系。”
“那您当时不生他的气么？”
“他本来也不爱我，只是听从家里的安排才跟我结婚的，我想生气，可是又觉得他也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呢。没想到明明是这样，现在他却又用同样的方法来逼你了。”
“他大概是觉得，您对他这么好，这样的婚姻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张云雷想了想说。
“合适的终归只是因为条件，不是因为感情。我们这样生活，虽然到现在也没什么不好，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你父亲觉得亏欠我，所以一直对我好，想补偿。我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也就是这样了，可我在想，让你也这样真的正确吗？我能体会到，那个男孩儿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呢。”
一直跟父亲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母亲，态度似乎有在向他这边倾斜，张云雷觉得这是目前能把握的唯一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