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先婚后爱⑥

周九良爱上了二人转，但身材倒一点没变，胖墩墩的浑身一样粗，笑起来眼睛眯的缝鼓鼓囊囊，跟水泡肿了似的，总剃一刺头，还爱穿显胖的亮色大褂，活生生的地主家傻儿子。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上他了？’孟鹤堂盘腿坐在沙发里，眼睛跟着在客厅和卧室之间不停穿梭的周九良的胖胖的影子转动，忍不住地向自己发出了重要程度足以媲美宇宙的来源这种问题的疑惑。
“孟哥，”周九良突然走过来，抱着把三弦，“这样可以吗？”
孟鹤堂上下打量，亮蓝色的大褂以及标配的圆口布鞋，“不知道的以为你去说相声，”他笑，“去你师傅家弹三弦穿这身干嘛？”
周九良站在原地碾鞋尖，一只手腾出来无措地拉直后腰间的褶皱，扭扭捏捏支吾着说：“我不知道，穿什么好。”
“随便穿什么啊，回师傅家呐。”孟鹤堂站起来引着他往房里走，“你平时穿什么就穿什么呗。”他拉开衣柜门，挑了一件简简单单的白T恤，扔到床尾，“来，换上。”又站到另一侧，拿出条牛仔裤，回头看一眼周九良，又放了回去自说自话“牛仔裤绷得紧紧的不太方便”，左右看看，抽出了条较宽松的裤子，也扔到同位置。
周九良老老实实地把三弦靠在桌上，脱了大褂，背过身去穿这身衣服。
“你还害羞啊？”孟鹤堂转一圈站到周九良面前，“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
周九良把T恤抚平，抬眼看他，右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堆起的肚子上，“我好像，又长胖了。”
可不是嘛。
孟鹤堂低头一看，凸起的腹部，跟肚子里有个皮球似的，他啧一口舌，手背啪地拍上去，“收着点你”，看着周九良用力缩回而不致太“显怀”的肚子，点下头，说“待会儿到了师傅家，时刻记得缩肚子，总这么挺着哪好看啊？”
“可是——”周九良又开始揪衣服，“弹三弦的时候得坐着。”
孟鹤堂一拍脑门，“我忘了这茬”他又挑挑拣拣，拿出件更宽大的上衣，在周九良身上比对下，试探着问“换这件试试？”
穿是自然可以穿，也看不出肚子，但像件直筒子布料罩在身上似的。
“挺好。”周九良严肃的点头。
“行吧行吧，也只能这样了。”孟鹤堂无奈的叹口气，“我也把衣服换了，咱俩就去。”
他套了件外套，站在门口等周九良抱着三弦往玄关走，整个人躲在看不出身形的大T恤里，装他两个人都足够了。
“诶等一下，”他朝着走过来的人说，“我突然觉得，三弦是传统艺术，穿大褂比较适合。”
孟鹤堂看着周九良换好大褂低头把腰部拉松时堆成三层的下巴，站着凑上前去用手掌托住，“蛮可爱的。”他又笑。
周九良微微前倾亲在他掌心里，等那人迅速抽回手狗后，又像没事人似的傻笑，“你怎么也穿大褂”
“——不然让你一人穿啊？”孟鹤堂扭过身去，率先往门外走。
平日里到了剧场才会换上的大褂，今天被穿着路上走，说不别扭那不可能。更何况周九良抱着把三弦跟在旁边，两人跟沿小区乞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