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阴沉少女（3）(3)

肖菲菲牵起张雨行的手走在公园旁的林荫下。凉风拂着她额前的刘海，随风而起的裙袂，不时绊着张雨行的脚步。
“有趣？”
“是呀，前辈！”她松开手比划着，忽然就跑到了张雨行的前方停下，做了一个深呼吸。
张雨行看着肖菲菲板起脸瞪大眸子，然后右手捏着剑指举过头向自己用力地一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嗯……恶！灵！退！散！……敕！”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肖菲菲银铃般的笑声混在其中，让张雨行恍惚间产生了和她相隔遥远的错觉。
怎么回事，这种错位的感觉？
“你不是还砍了学校里的桃树做法器？”
“呀！好害羞。因为，那个因为……书上不是说，道士都是用桃木剑来施法的吗？”肖菲菲抓着张雨行的手晃了起来，“那，那种事就不要再说了呀前辈，就，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了啦。”
她显然是把还有两个不良学生也知道这件事情给选择性地遗忘了。
“如果，我说如果我现在被鬼缠着，你有办法吗？”
“诶诶诶？被鬼缠着？前辈你，被鬼缠着？”肖菲菲盯着张雨行猛瞅了一会，忽然就红着脸背过身去戳弄起自己的手指。
“被鬼缠着，所以要驱鬼……呀，这是什么？感觉会是很羞人的游戏……呀。”
“菲菲？”
张雨行催促着，超出自己预想的境况，让他更加急切起来。
“要，要是前辈一定要玩驱鬼这种羞，羞人的游戏的话，我，我会努力的！”
肖菲菲猛地转过身来抱着张雨行的手臂快速地说着。害怕被笑话的她紧闭着双眼，完全不敢看张雨行会有怎样戏谑的表情。
啪嗒——。
张雨行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坏掉了一样，而苏娅的身影，也忽然在身处若隐若现地漂浮了出来。
——来得及吗，张雨行？
她注视着张雨行，嘻嘻笑着，反手一拨，身后扬起的长发就如孔雀开屏一般在半空中飘散开来。
在她脚下，一只眼熟的小花狸猫在草丛里探出脑袋，虚弱地叫唤了一声，然后似乎要跟上苏娅一样，朝着远方跑去。
那个方向，是不是林籁的家？
“抱歉，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
张雨行把自己的手臂从肖菲菲的怀抱中抽了出来。他想了想，伸手理顺了肖菲菲被风吹乱的短发，追着苏娅而去。
“真是抱歉……”
“诶，前辈？”
只留下肖菲菲呆呆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越跑越远。
“……是不是我，答应得太慢了？”
 
六、
 
其实和林籁并没有多少私人接触。而从什么时候起便对她抱有好感，也早就忘记。
或许是某日忽然看到了她正在一丝不苟地处理着班务，也可能是某次她对自己这种性格阴郁的人同样展露了灿烂笑容。
等意识到的时候，整个心里就只有她了。
于是就把不小心瞄到的，班主任的学生联系手册上的林籁家的电话和住址，牢牢默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