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阴沉少女（3）

五、
 
华灯初上，已是秋夜。
细雨又开始稀稀落落地下着，不时有经过的公交车传来或是报站或是转弯警示的语音。
张雨行打着伞，任由肖菲菲拉着他的右手和他走在街旁的屋檐下。
路灯明暗不定的光辉，将肖菲菲羞红的笑脸笼在朦胧之中。她虽然身材娇小，但曲线已显。即便与林籁相比，也算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
“快到家了呢。”
在一个路口，肖菲菲停了下来。顾盼之间，她似乎等着张雨行说些什么。
“嗯。”
张雨行回过神来低声应着。可能肖菲菲真的有驱鬼的才能，一路走来，苏娅虽然远远缀着他们，但却再没贴近张雨行过。
自己的付出，或许真的会物有所值？
“……那，明天的时候我们再见咯，前辈？”
肖菲菲双手握着张雨行的手摇晃。虽然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但她丝毫没有告别的意思，只是不断地抬头瞄着张雨行的脸。
“伞，你拿去吧。”
张雨行扯了扯嘴角。她是在担心淋雨吗？
“是，是送我的吗？”
肖菲菲双手接过了张雨行递来的伞。似乎是中途用手指摩挲到了张雨行手背的缘故，她低低地叫了一声，这才正式和张雨行道别。
 
——天了噜！雨行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有可爱的女生喜欢？
在回去的路上，吊在远处的苏娅倏地在张雨行身旁浮现。她伸手点着自己的薄唇，歪着脸做出皱眉思索的模样。
“不关你事。”
张雨行轻声说着。能否驱逐苏娅还是未知数，让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强硬。
——哼，真是冷淡。男人面对新欢，都禁不起诱惑么？
苏娅似是抱怨着。她将修长的双腿举过张雨行的手臂，双手攀附着他的脖颈，在他胸前漂浮着摆出宛如被公主抱着一般的姿势，随着带给张雨行的凉意，一起轻笑了起来。
“之前，你在校门口守着林籁？”
或是出于自我安慰，张雨行凝神问着。
——你猜？
苏娅避而不答。她抬起脸在张雨行的颈窝锁骨间用薄唇轻轻啄着，不时漏出嘻嘻的笑声。那种冰凉湿冷的触感，和被时停时落的细雨扫一样，并无二致。
雨渐渐变大，张雨行走到沿街小店的廊下避雨。林籁的联系方式他很早就默记在心中，只是之前校门口的那一幕，让他有些踟蹰，不知该不该下定决心向她揭示苏娅的存在。
告诉林籁自己答应和低年级的女生交往是为了从女鬼的手中保护她？这种话说出去可不会只被当成笑话。即便是林籁那样和善的性格，恐怕也会立刻怒斥自己是个没有担当的癔想狂吧。
该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将要说的话是真的。
难道，要林籁切实地遭遇一次生命危险？
“啊……”
一阵冰凉的刺痛将张雨行从危险的设想中猛地拉了出来。他看到苏娅正无聊地打着哈欠，捏着发丝在自己脸上来回扫弄。
自己，就像是被猫玩弄的老鼠一般，努力着、挣扎着，却不知怎么逃脱对方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