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的艺术（帕佩）(6)

凌晨四点，帕洛斯默默地叫了一辆开往城郊的车。同时，佩利手机上多了一条新信息。
凌晨五点整，两人在一座长椅上坐下。
“什么事这么早？”
“佩利，你还记得那天在写字楼里你抓捕我的事情吗？”
“我不怎么记得起来了。”
空气凝结，两人话语都一连被冷冻。
“那么，对不起了，佩利，再见。”帕洛斯叹息，“你已经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了。”帕洛斯起身，路灯的光晕照到他的脸上，显得金黄灿烂，明明是笑，帕洛斯却露出了哭的语气，“我就是那个盗窃犯。”
“都是以前的事了...”
“不只是那次，”帕洛斯抢过话头，“怎么办？”帕洛斯的背影在街灯下的影子仿佛有好几个，“我的想法你要不要听听？”一叠详细整理过的文件从帕洛斯身上掏出，“这个叫做凯莉的女人，不要放过她。你现在就可以把我带走，像两年前一样。”
“你这样的二次犯罪，不是关个两三年就了事的。”
“怎么？我们亲爱的人民警察心疼起一个小偷了？”帕洛斯笑出声。但听得出，这笑，很苦。
二人无言。
天边已经开始泛红，夏风卷着残云拂过。
“就这样吧。”帕洛斯转过身来，两抹泪痕和朱红的眼眶在朝阳一顶的微光下显得金黄，“我喜欢你，傻狗。现在，你可以把我带走了。”
两年前相似的剧情再次上演。佩利带走了帕洛斯，当他把他从审讯室移交给上级的时候，他没能意识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告别。”
“......以上材料说明，嫌疑人帕洛斯确系有盗窃行为。”
“被告有无异议？”
“没有。”
“被告有权作最后陈述。”
“我拒绝。”
“关于被告之前提出的其他盗窃案，做另案处理。请委员会组织讨论，择日宣判，休庭。”
“经委员会讨论，决定针对七月十四日盗窃案的有关人员作出如下判决：判处帕洛斯十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
帕洛斯绝望地望向陪审团，没看到佩利的身影。
“佩利组长，材料处理分析过了，但似乎有点不对劲。”
“带我去看看。”
电子显微镜下，那颗晶莹的碎片上，赫然刻着五个字：
“我爱你，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