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的艺术（帕佩）(5)

谈话的二人陷入了沉默，直到卡米尔坐下。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什么意思？”
虽然很细微，但帕洛斯显现出来的那一丝恐惧还是被卡米尔捕捉到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二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卡米尔起身道了句再见。
这天凌晨，帕洛斯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望着自己天花板上的吊灯。那些以往的事情，好像重新挤入了帕洛斯的记忆。
其实 ，在帕洛斯还是一个罪犯的时候，当时佩利还只是一个小队队长。不知为何，有几次帕洛斯行动完毕之后都有这个叫佩利的家伙阻碍他，虽说不至于把他抓拿归案，但也对他的逃跑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这什么啊，不就仗着自己高一点吗？”帕洛斯心想，“果然是个笨蛋吧，只会打架，动脑子的事情我看是不会做的吧。但似乎...有那么一点可爱？”帕洛斯停止了自己的想法。后来，好像佩利在帕洛斯眼中没那么讨厌了，而帕洛斯借着他的欺诈术把佩利愚弄的时候，前者总是从心底露出来了他出生以来难得有的微笑。
但这一次，帕洛斯受了伤，只能躲进一座写字楼里。他用之前搞到的警方连络线，对警方宣称自己在这栋楼里*******，要是警方采取什么行动的话，他就难保楼里近千名百姓的生命。
上面战略性地只指派了佩利一人前去寻找。
佩利通过帕洛斯盗取的那枚通讯器的信号，来到了一 间厕所。
“帕洛斯，你冷静点，我是佩利。”
“傻狗你不要过来！”
“这样，你需要什么，我们慢慢谈，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好吗？”
“无辜的人？谁还在乎那些？”帕洛斯语气异常激动，“小时候除了你，谁还肯相信我？”帕洛斯顿了顿，“我早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了。”语气平和。
“你知道吗，佩利，”帕洛斯说道，“从来就没有无辜的人，你我都是有罪的。”佩利说不出一句话，在这样的气氛里，他也只能听着对面隔间里的声音。
“就你一个人吗？如果是的话，我问你，你看对我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小偷、骗子、虚伪，”佩利怒吼道，然后他也不知为何，补充了一句，“但善良。”
“你就别挖苦我了，佩利，你现在是警察，人民的正义使者。而我呢，一个与警察作对的盗窃犯而已。”
“不，你不全是。只要你勇于就地伏法，人民还是会...”
“会怎样！原谅我？不过是更加地憎恨我这个社会的渣滓。”帕洛斯停顿了好久，浓重的消毒水味渐渐散开，帕洛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们雷狮局长对我怎么看？”
“无可奉告。”
这时，帕洛斯已经明确了他的计划。于是他便交代：“我跟你走。”
正当佩利还在疑惑地铐上帕洛斯时，帕洛斯自言自语：“这一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佩利当然没听清帕洛斯念叨什么，只是领着他走出了大楼。
帕洛斯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啊。”天花板上的吊灯晃悠着，街灯折射到房间里形成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