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画瞳
画瞳名如其人,那双眸子可真真像哪位书画大家亲手研了李墨点上去的。眼波流转之间,蕴着万般风情。
画瞳无姓,艺名,就是本名。
有好事者曾问过画瞳父母师承,画瞳也只是笑笑,随便找句话岔开话题。
不过从画瞳和旁人的只言片语里可大致猜出画瞳的身世。不过是贫穷疾病,家破人亡一类的悲剧。不然,谁会容许自家孩子去当个戏子?
偌大的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类悲剧。没人会去关注。可怜的只是孩子罢了。
至于师承,这可更不好说了。有人说是贵亭那早就故去的台柱子。还有人说是哪位爱听曲的将军。论来论去,总是没个定数。只好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瞎聊。
画瞳与殷冰弦交好。也是有趣,一个性子清冷,最喜安静,另个性子火热,最喜热闹。俩人挨在一起,反倒成了知己。
此时,新戏唱完又过二日。
画瞳忙于饮宴,终日无闲暇。
殷冰弦抱着琴,静静地倚在窗榭旁。
她在等人。
此时,春日第一场雨淅淅沥沥地飘下。
春雨虽小,却格外冰寒。
“进来啊!在那儿待着冷。”蓦地,自拐角处转出一个人,“要是寒气入体,把自己弄病了,你师父可饶不了我。”
殷冰弦微微皱眉:“不去,恶心。”
“恶心?”那人笑道,“我说冰弦,包厢里又没污秽之物,恶俗之人,怎么恶心了?”
“画大家。”殷冰弦轻轻叹口气,“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最讨厌那些家伙?”
“讨厌?”画瞳大笑,凤眼微微眯起,“那可是金主。谁会和钱过不去?”
“金主?画大家你怕不是乐在其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