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四光年外的爱 第七章(2)

“我可以。”意想不到，许琀一下就站了起来，气息已经调整好了。
谢铎笑着看着许琀，回去把自己的车扶了起来，推着自己和许琀的车往山上走。
天空的颜色并不是深浅一致的，深蓝色的空中，挂着几片深灰色的云，漆黑的星空，偶有几颗星星闪烁，微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它熄灭，许琀身上飘散的气味也不是一致的，均匀的，谢铎能嗅到洗发水的味道，汗水的味道，和衣服上的洗衣液的薰衣草味。谢铎勉力不让自己嗅到味道，也许，会让自己变得焦虑，变得担心许琀，但许琀就走在自己身旁，土壤的气息，树叶腐烂的气味，都成为了背景。
一点点，很真切的，在夜晚的路上，两人并排走着。谢铎一手推着一架自行车，车轮转动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编绘成一首安静的曲子。
许琀默默地走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默的时间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又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到了。”许琀突然开口道。
已经到了山的最高处，谢铎停下车，和许琀走到眺望台上。虽然谢铎去过这个城市的很多山路骑行过，但来这里还是第一次。
静静的看着天空，自己的内在好像都被掏出，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苍天。王尔德曾经说过：“我们生活在阴沟里，但依然有人仰望星空。”仰望星空，就好像在凝视着自己的内心，重拾最原始的敬畏。保有一颗敬畏之心的人，才会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才会去发现自身的不足。
从这里，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人文中学的主楼，红墙白顶，隐约的灯光还亮着，是谁还在自习呢?哪个老师还在备课呢？那是自己待了两年的地方，两年来的课程很不真实一般的，在脑海里闪过，人文中学的操场或许还有自己的汗珠的气味，夜半的自习室里，自己的抱枕安静的躺着，人文中学，自己就快要和它告别了。
“马上就要高三了。你打算考哪里呀？”谢铎鼓起勇气问道。
“看成绩吧。能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对地方没有什么要求，对大学也没有什么追求。”
“你成绩这么好，中国的大学都可以任你挑了吧？”
“没有，还有很多大学我的分数是达不到的。”许琀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如果有的话，应该就是尽自己的全力，她一直保持着严格的自律，对每次的考试排名都是完全不在意，无论考的如何，都是保持一样的冲劲，一样静心地学习。
看着底下的城市，顿生一股茫然之意。自己有目标，想要考到北航去，自己却根本没有拿出该有的态度和努力。考试一次次都在退步，稍有进步就沾沾自喜，不思进取，退步时又自我安慰是发挥不好。一次次在家里下定决心，一定下次考好，一雪前耻，但最终又是留给下次再来翻身。
自己是多么的无可救药。
自己所谓的三分钟的热度，假象的学习，是有多么可笑。
自己有着明确的目标，却没有坚定的毅力。
谢铎的头渐渐低下，看着自己的脚尖。如果有个缝隙，就算连头发丝都插不进去，自己也还是会掉进去一般，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