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恋——6（双白）(2)

“小齐，你什么时候去？”
“马上，不然给小念姑娘的鱼就不新鲜了。”齐之侃把伞捡回来，拿给蹇宾，“你快走吧，我怕那道士会追到这里。”
蹇宾撑着伞，一步三回头，只是，烈日炎炎，炙热的温度烤得他头昏脑涨，仿佛要蒸发了似的。
不敢再磨蹭，快速的消失在齐之侃的视线内。
齐之侃也不敢在这里多待，把家里收拾好后，拿着鱼就赶去镇上，送到小念手中。
转身去河边想洗掉一手的鱼腥味，走着走着，突然力不从心，腿一软，晕晕乎乎的就磕着石板阶梯滚进河里。
冰凉的河水从口鼻而入，也没能让他清醒几分，只知道肺部难受，窒息般的感觉，如一张大网，将他笼罩。
他挣扎不得，只能看着死神一步步向他靠近。惊恐万分之下，他默念着蹇宾的名字，希望他像上次一样，给他渡一口气。
然而并没有，死亡的感觉如此清晰，他也不知道为何会身体不适掉进河里，只晓得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也变成鬼？和蹇宾永远在一起。
不！不能！
他怎么能忘了，镇上还有一个道士存在！他不能死，他还要引开他，不让蹇宾受到伤害。
有一股信念支撑着他奋力挣扎，想要摆脱束缚，一次又一次的弄得自己要灵魂分裂般难受，然而没用，他就好像被梦魇缠身。
身体犹如陷入藻泽，越动弹越陷得深，直到意识被完全控制。
他仿佛来到了上次的梦境，梦中。
他是一个灵魂体，悬浮着，轻易的就能穿过任何东西。
树林子里，躺着一具浑身插着刀剑的人，他是巫族少主的侍卫，为给少主争取一线生机而倒在血泊中。
血液还在潺潺的流着，朝四面八方散开，巫族少主蹇宾折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蹇宾呆住，脸色煞白，仿佛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浑身止不住哆嗦，牙齿失控的打颤，咬破了失色的唇瓣。
我静静的看着，莫名的心酸。
蹇宾捶打着脚，希望凝固的血液流动，努力往前挪，只要一点点，再一点点，他就能摸到小齐了！
磕磕绊绊，摔倒在齐之侃身上，他喉咙酸涩哽咽，拍着小齐的脸，仿佛这样能唤醒他。
“小齐，小齐，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一点都不好笑，小齐，你睁开眼，看看我，我要听你讲其他笑话。”
“小齐，你讲！我一定笑，好不好？”
“小齐——呜呜呜，你不可以死，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吗？我命令你活过来！”
“你活啊！！活过来啊！呜呜呜……小齐……”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小齐毫无生气的脸上，蹇宾抱着他的上半身，伤心欲绝，许久，蹇宾才踉踉跄跄的起身。
泪水已经风干，只留泪痕在脸上纵横交错。哭久了导致全身酸软，也特别困，不过此刻的他已经与行尸走肉相差无几了。
徒手在旁边挖坑，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将干硬的土壤浸得湿软，只是血肉模糊的双手依旧很难开拓。
忽然想起，他应该借助工具，颤抖着手去捡了一把剑，继续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