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之恋——9(双白)
在老百姓眼里,道士就是大师啊,大师就该面无表情,超然脱俗,一脸严肃,所以即使玉子面上遥无悲无喜,他们依然热情似火的招待着。
一个月前,玉子遥离开了小镇,走时身体虚弱不堪,满头白发,百姓们各种猜测,但无非都是与妖鬼斗法受伤之类的。
越传那些人越心疼道长,说什么也要留道长在镇上疗伤,不过玉子遥哪是别人说留就留的,一天夜里悄悄走了。
至此,再无消息。
齐之侃握根树枝,拨弄着地上的石子,觉得玉子遥那里,他有必要走一趟。
日落西山,早早地山里便暗了下来,建房的工人都拿着主人家给的额外小钱去镇上歇息或者回家陪妻儿。
踩着枯枝,走在隐秘的小路上,时而被荆棘勾破不结实的棉布衣服,时而被枝丫刷过面颊,齐之侃绷着一张脸,用手剥开那些蛮横拦路的枝条。
凉风习习,齐之侃穿得厚实,加上走了一路,也倒不觉得有些冷,只是觉得阴森森的,怪渗人的,硬是驱走了身上仅剩的暖意。
搓掉手臂的鸡皮疙瘩,来到蹇宾的坟前,随便找了点枯草叶子垫着坐下,摸着那块碑,仿佛看到蹇宾在他手下乖巧享受的模样。
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蹇宾,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到了伤害。”
吧啦吧啦……
明月高挂,齐之侃还在滔滔不绝,从他离开镇子讲到他怎样从都城回来,一系列的大大小小,重要不重要的都叙述得清清楚楚。
终于,到半夜,齐之侃累了,也有些口干,见蹇宾还是没有出现,心里有些失落,从腰间摸出一壶竹叶青。
在坟前倒了一些,然后兀自喝了起来,酒独特的醇香溢出,喝酒喝的是一个心情,开心也喝,不开心也喝,齐之侃感受着口中微微的苦涩。
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齐之侃已经靠着冰冷的石碑睡着了。
三个月过去了,房子也建了一大半,齐之侃也是每晚睡在坟头,随着天气的骤变,真的冷得难以入睡。
蹇宾一直躲着不出来,齐之侃也没办法,正打算去找玉子遥,玉子遥就自己上门了。与玉子遥一起来的还有小念。
玉子遥依然是一张高冷的面孔,只是眼中的愧疚歉意,透露着他来的目的。
齐之侃当然也没给他好脸色,只是向小念问了一声好,小念一时受宠若惊,绞着手帕不好意思的道:
“齐公子,那个……我们这次过来,是来道歉的。”说着,扯了扯身边的玉子遥。
玉子遥上前一步,弯下他笔直的腰杆,态度也十分诚恳,“对不起,怪我当初太执着,认死理,伤害了他!真的对不起!”
齐之侃冷笑,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弥补蹇宾受到的痛苦了吗?他的宾儿自己宠都宠不及呢,容得他这般残害?
小念见齐之侃面色没有缓和,知道这些是不够的,道:“齐公子,子遥他知道错了,我们想求得你朋友的原谅!可否带我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