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Café》(6)(2)

        在培训学校，每天最多的东西是咖啡，为了不浪费，那些课上练习时制作的咖啡都拿去喝掉了。
        所以在这里最缺少的是睡眠。杨九郎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在身边留出一点儿地方，而后又反应过来只有自己，再往床中间挪挪。
        这一天培训老师临时有事儿，留了作业让大家自由练习。难得能松口气，杨九郎给自己做了一杯咖啡，坐在教室的窗台上喝着。
        初冬午后的阳光懒懒的，透过大玻璃窗洒了进来，掉进了杨九郎身旁的那杯冒着的热气的咖啡杯里。
        杨九郎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忽然觉得有点儿想张云雷了。
        他走后也时不时跟张云雷通电话，但是说的都是关于装修的事儿，没有聊近况。
        结业考试那天，考官给出的题目是，用咖啡来表现“自由”这个主题。
        计时一开始，大家都各自低头紧张忙碌着。咖啡杯和咖啡机响成一片，杨九郎却看着天花板在发呆。
        “自由?”他很久都没有认真面对过这两个字了。
        他以前曾经生活的很自由，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散漫了。每天背着画夹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说是采风，实际上就是混时间。
        后来认识了他的前女友，她告诉他不能这么过，要有正事儿。她说看韩剧里满大街都是咖啡馆，要不你也开个咖啡馆吧。
        于是就有了Café。
        一个考官在考试场里巡视着，走过杨九郎身后时咳嗽了一声，把他拉回到现实。
        什么是自由呢？大概就是能根据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吧。
        杨九郎又想到张云雷，那个说自己没有自由，偷偷学轮滑的小孩儿。
        那天他看着张云雷在轮滑场里转圈儿伸展着手臂的时候，觉得他看起来就像是天空中肆意飞翔的小鸟儿。
        那感觉，真自由。
        杨九郎交上的咖啡成品，奶泡上画了张云雷滑轮滑时的剪影。这幅画虽小，却完全抓住了轮滑的那种畅快自由的感觉，得到了全场的最高分。